他敛取不适，大拇指腹将圆珠笔摁响，公事公办道，“裴总是心脏不舒服吗？有什么特别的症状？”
裴言澈：“不是，我裴女朋友来的医院，正好顺便问问老头子的身体情况。”
“老爷子身体很健朗，按时检查就没问题。”凌斯年先回答了他医学方面的问题，又忍不住打探，“裴总有女朋友了？”
当时在裴宅的时候，他那句呛声的话让他误以为他看上楚栀柔了。
没想到只是个误会，裴总已经有女朋友了。
思及此，凌斯年勾了勾唇，“看来裴总很爱你女朋友，日理万机还不忘陪她来医院。”
“嗯。”心机的老男人轻轻应声，“那我不打扰凌医生了。”
凌斯年微微颔首：“慢走。”
裴言澈出了科室就坐在一侧的铁椅子上等楚栀柔。
约莫半小时。
楚栀柔带着笑意从电梯中出来，小跑到他身前，“我们走吧，奶奶身体很好，术前检查没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做手术了。”
“嗯。”裴言澈拉了拉她手，昂着头，状似无意的提及，“不进去问问凌医生吗？”
“不用啦！”
“那行，走吧。”裴言澈轻轻“啧”了声。
不得不说，有点可惜，要是小姑娘进去问凌斯年，以凌斯年的直觉精准度来说，他肯定能猜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
也就不敢再打自家姑娘的主意。
但也没事，来日方长，早晚他都能知道。
裴言澈很快就把自己安慰好了，牵着小姑娘往医院外走。
他们走后，凌斯年科室的门又被敲响。
“进。”
这次是个小护士，她一进去就四周看了一圈，“诶？凌医生，楚小姐没来找你吗？”
凌斯年眉头拧了拧，“你说栀柔来医院了？”
小护士点头，“对啊，我在电梯口碰到她了，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来找你的。”
“你确定你没看错？”凌斯年很是激动。
“当然不会看错。”小护士很是笃定，“楚小姐都来多少次医院啦？况且我看到的是正脸，不会认错的，怎么了凌医生。”
“没什么....没什么。”凌斯年有些心慌，魂不守舍的问，“你找我是什么事情？”
“哦，这里有些单子需要你签字。”
“行，你放在这吧，我签好后给你放护士台。”
小护士很开心，“好，那凌医生我就先下班了。”
凌斯年点点头，心中还是慌的厉害。
第50章 真想谈地下的啊…
他摸出手机，从置顶中挑出楚栀柔的对话框，打字过去：
「栀柔，你今天来医院了是吗？」
“叮——”
坐在副驾驶的姑娘拿起手机，回复道：
「嗯，来医院看奶奶，情况护士姐姐都跟我说了，所以没有再来麻烦凌医生。」
「不麻烦，对奶奶负责是作为医生的最基本职责，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好，谢谢凌医生。」
后面还跟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凌斯年打了几次还是删除了那句，「是裴总陪你来的医院吗？」
回了个表情包，聊天便终止了。
坐在驾驶室里的裴言澈不用猜也知道是凌斯年发过来的消息，他指骨搭在方向盘上点了下，半侧头问，
“是凌医生给你发消息吗？”
“嗯，他问我是不是去医院看奶奶。”
裴言澈唇角往上勾了勾，目的好像达到了，就差再明晰些了。
—
迈巴赫驶入车流
有序排队的路灯投下团团昏暗的光线，落在小姑娘的脸上，明明暗暗的不真实感浮上心头。
他减慢车速，红绿灯时侧眸去看身侧的姑娘，问的暧昧，“软软被她妈妈接走了，你还来公寓吗？”
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楚栀柔坐在副驾驶上都感觉鼻尖萦绕的全是裴老师的味道，有些脸热。
他这话问的，楚栀柔都觉得自己呼吸不畅了。
什么意思？
软软被她妈妈接走了，还去他公寓.......
是跟他谈恋爱吗？
她歪头看车窗外面，摊开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巧妙的将问题抛回去，“你想让我去吗？”
问完这句，楚栀柔自己也有些蒙圈。
是因为孟乐梓在她耳边念多了小说中男女主暧昧拉扯的桥段，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会了？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想啊.....”裴言澈丝毫不掩饰，“特别想让女朋友有时间多陪陪我。”
楚栀柔偷偷瞄了他一眼，被他灼灼的视线烫了下。
笃——
笃——
后面的车辆疯狂摁喇叭。
“绿灯了。”
“好，女朋友好好想，到学校给我个答案。”他噙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