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下车后绕过去,看到他脸上都是血,面色苍白,却依旧站得笔直。
每当他不舒服的时候,他会需要她的靠近。
姜荔抓住他带着血痕的手,两个人的血交融在一起。
“你不要命了?”姜荔抬头问他,眼里满是责备。
在她心里,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到要为另一半挡灾的地步。
霍煜对她来说就是一味药剂,将来等她拥有一定功德,驱散灵魂深处的煞气,就不再需要他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霍煜轻声说:“你不能有事,小姨还躺在病房里。我也有分寸,知道他们不会下死手。”
“白痴。”姜荔眼中带着恼意。
这场车祸只有霍煜受伤最重,主要是头部伤,身上因为穿衣比较厚,只有露出来的部分有细小伤痕。
要不是他提前解开安全带扑向姜荔,或许还不会因为惯性受伤。
姜荔右侧脸有细小伤口,手背也有划伤,其他没什么问题。
对方的目的只是带走南峰,并不想背上人命。
医院里。
姜荔脸侧贴着创可贴,刚从医生那里走出来。
长椅上,辛愿赶紧起身,问:“我哥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你哥?”姜荔冷冷看着她。
“我要跟他道歉,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说让敏敏帮我把南峰带走。”辛愿一脸懊恼。
姜荔摸了摸脖子,似乎还能感觉没擦干净的血:“当时霍煜受伤了,你在干什么?你只想着怎么把你男朋友送走。”
“你要是真的讨厌母亲,觉得你母亲对你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你就算拔氧气管都不关我的事。”
“在我这里,我只在乎事情本身和委托人的意愿。”
“借命术我一定会解,到时候南峰被反噬,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辛愿气恼:“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他们会用这样的办法救人,还有你说什么借命术,我妈不可能借命给南峰。”
姜荔气笑了:“你没发现你和南峰在一起这段时间脾气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虚吗?”
“但是南峰这段时间身上的阴邪之气弱了许多,气色也比之前好。”
“我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那副样子像是快被阴气吞噬了。”
听到这番话,辛愿忍不住去代入和思考。
一旦发现有些事有迹可循后,辛愿捂住耳朵:“我不听,你会迷惑我!”
姜荔拽着辛愿进入辛母的病房,掏出两根头发:“知道这是谁的头发吗?”
辛愿仔细辨认,咬着唇不说话。
“谁借的命,就用谁命来解。”姜荔说着,给助理薛莹打了个电话。
自从上次从剧组回来,她就跳槽到姜荔的工作室给她当助理了。
很快,薛莹带着准备好的东西过来。
“我妈妈真的被借命了?”辛愿看到姜荔的阵仗,心里有了一丝不确定。
姜荔将四柱八字写在红色纸扎人身上,绑上辛母的头发,用香把纸人撑起来。
在阴阳转换之际,用朱砂笔在病房中央画圈,把红色纸扎人放在圈子中间,摆上纸元宝、老黄酒……
一番操作,把辛愿看得愣愣的,再难说出质疑的话。
做完这些,姜荔还用南峰的头发施了法,破了他命中不属于他的东西。
没过几个小时,辛母就醒了,医生赶紧进来给他检查。
医生走后,辛母还是一脸恍惚:“我没死吗?”
姜荔走进来,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借命术已经解了,这次你替南峰挡了一劫,算他命大。”
“解了?那我女儿呢?”辛母脸色慌张,想要下床。
“她在外面,你不用着急,她没什么事。”姜荔扶着她再次上床。
“你是?”辛母这才想起自己不认识面前的人。
“我叫姜荔,霍煜委托我帮你解决你车祸的事,我发现有人找你借寿,和霍煜一起找到了那个人。”姜荔坐到病床边。
辛母抓紧被子,问:“那我女儿怎么办?南峰说她活不过五年,我借她二十年,现在又还回来了,我女儿……”
姜荔神色微动:“南峰让你把寿命借给辛愿?”
辛母摇头:“上次我发现南峰和愿愿在交往,想要阻止他们在一起,愿愿和我说了南峰为她学禁术的事。我想着如果这样能让愿愿活久一点,我可以给她二十年寿命,帮她挡灾。”
“我才不信!”辛愿从外面气冲冲跑进来,怒视辛母,“你根本就不爱我,怎么会借命给我?”
辛母眼神忧郁:“愿愿,原来你一直这样想我的吗?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辛愿打断她:“你们一直都不懂,我需要的不是钱!你们就是不爱我,所以用钱来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