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夕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我留在她身边。”
“那个人问我愿不愿意帮曾夕实现愿望,让她成为歌后,她也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我的愿望很小,我只是希望歌坛能留有我的名字,将来能有人说:陈幸运唱歌这么好听啊。”
陈幸运声音带着哭腔:“曾夕是我最信任也是陪伴我最久的朋友。”
“死后我才知道,原来当初……”
“当初是她故意和金老板说我可以随便玩,故意将我骗到金老板那里,自己偷偷拿了金老板的钱!”
“学校里的谣言是她散播的,我父母的店也是她告诉金老板的,贷款也是她骗我的。”
“甚至后来那些照片也是她泄露出去的,新闻是她找人放的!金老板也是她又找来的!”
“我想不明白啊,我最好的朋友,平时我连一句坏话都不愿意说她,她却要这样狠心毁了我!”
曾夕抱着膝盖缩在地上,胆怯又悲痛地看着陈幸运。
眼泪像豆子一样从她眼里落下。
台下的观众怒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太卑鄙无耻了吧?”
“什么深仇大恨,能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样的事?”
“真的会有这么狠的人吗?编得也太假了吧?”
“人都死了她编什么编?”
陈幸运靠近曾夕,问:“为什么?”
曾夕抽泣:“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陈幸运:“我不理解,我也从来都不了解你。你怕我离开,所以要毁了我?”
靠近舞台的姜荔静静看着这一幕,感受到逐渐活跃的煞鬼,看着曾夕锁骨上的契约痕迹在一点点淡去。
她盯着曾夕的脸,神色复杂。
人和人是不同的,他们面对不同的事情,处理的方式也不同。
曾夕是个极端的人。
“她嫉妒你。”姜荔淡淡道。
“是这样吗?”陈幸运问曾夕。
曾夕哭得很难过:“我没想你死,我从来都不想你死,我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陪伴我。”
“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从小同学也不喜欢我。”
“你是我认识的最久的朋友,你真的很优秀,我嫉妒你,但更多的是想和你成为永远的朋友。”
小学的时候,曾夕的父亲车祸死了,是她母亲制造的车祸。
车上除了她的父亲,还有父亲的情人。
母亲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在她面前什么话都说,她都听进去了。
回来母亲再婚,将曾夕抛弃,说她是曾家人,长得也和她没用的父亲越来越像。
学校里所有同学都不喜欢她,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她父亲跟人乱搞关系遭报应了。
上高中之前,曾夕都是一个人。
是陈幸运发现了她的独特,带着她进入了新的世界。
这个女孩真的好优秀啊,唱歌的时候都在发光,她还有个很喜欢她的男朋友。
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曾夕有些嫉妒了。
上大学后,陈幸运越来越光彩照人,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曾夕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如果陈幸运不那么招摇,如果陈幸运只有他们几个朋友就好了,一个乐队的人都围着她转她还不满足吗?
“我死后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你希望我陪你的方式,就是毫无怨言做你的工具吗?”陈幸运质问。
“幸运,你那么好,你那么善良,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也要毁了我吗?”曾夕想要触碰陈幸运,但什么都抓不到。
她看了眼台下,那一双双厌恶的眼神,让她胆寒,让她害怕。
不想……她已经尝到过被这么多人喜欢的滋味,她不想被他们讨厌!
“你把我的人生毁成这样,还想让我成就你,曾夕,你真贪心啊。”
“你自己淋了雨,就要逼着别人迎接狂风骤雨吗?”
舞台上的符字发出微弱的光亮,曾夕锁骨上的契约慢慢消失。
她惊慌地摸自己的锁骨,朝陈幸运伸手:“幸运,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要成为歌后吗?”
陈幸运的魂魄越来越淡,她眼中带着泪意,轻声哼着歌。
那是她为乐队友情写的歌,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和憧憬。
悦耳的歌声让所有人静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舞台后跑过来。
“幸运!”是个和曾夕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长得很清秀,眼睛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
他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的陈幸运。
陈幸运提着裙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歌声流入众人心里。
她看向男人:“我已经不想再执着于过去,既然已经死去,就让我安静地离开吧。”
“梁轩,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祝你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