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潇潇拉住他的手。
沈思渊身体明显一僵硬。
明明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他们假扮夫妻这么长时间,这些肢体接触本身就是自然而然,在所难免的。但今天她拉住他的手,沈思渊能感受到顾潇潇指尖的温热,一点一滴渗透到自己心里,惹得心脏不安分地跳动,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去试探她,却在下一秒被她松开手。
沈思渊的目光从手指转移到她的脸上,她低眉垂首,桌子上一灯如豆,照得她轮廓更加清晰,睫毛在灯火的掩映下更加修长,打在脸上,表情不似真切,但耳朵却格外的红。
沈思渊知道她耳朵为什么会红,但顾潇潇自己却不知道。当然,也可能知道,她不想承认罢了。
果然,顾潇潇低头想了半天,才道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沈思渊看着她涨红的耳垂,抹了云霞的脸,和她试图缓解这样尴尬的氛围而不住扇动着的手臂,唇边想抑制住的笑意逐渐嚣张起来,带动了眼角眉梢,掩盖了眼底那丝失望,“是啊,已经入夏了嘛。”
“时间过得可真快。”顾潇潇听着窗外的虫鸣,忍不住感叹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了。”
沈思渊点点头,是啊,五月已经来了,七月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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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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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心事睡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顾潇潇已经能适应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沈思渊,也没有再出现过自己吓自己的情况。
两人过着像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一样的生活,但顾潇潇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变化, 不受她控制的变化。
“早。”沈思渊冲她摆摆手。
顾潇潇轻轻翻了一下身,正对上沈思渊猛然睁开的大眼睛, “早。”
“要起床吗?我把富贵叫进来。”沈思渊问。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受了伤, 顾潇潇觉得沈思渊完全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在对待。
沈思渊把被褥收起来,富贵进来伺候他们起床。
虽然顾潇潇没有挑明什么身份, 但是沈思渊的身份一暴露出来,她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也就不能整日里像沈思渊一样挽个发髻或者扎个马尾。此刻富贵笨拙地给顾潇潇梳着头发, 他从来没梳过女子的头,此刻正在心里默默祈祷让自己能够梳的得心应手一些。
沈思渊看着富贵紧张又笨拙的样子, 忍不住对顾潇潇说道:“要不咱们雇个梳头丫头吧,反正以后也离不了。”
顾潇潇眼前浮现白玉笙的身影, 她头发就梳的很好看,“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看玉笙梳的就不错, 一会儿叫富贵去偷个师,学几个简单的也一样。”她说着又想到什么, 问,“她今日回家,谁跟着呢?”
“我让陆大哥跟着呢,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顾潇潇点点头, 正好富贵也把头梳好。虽然看着简简单单, 但还是比丸子头多了几分温婉。
“老爷, 夫人,可否用膳?”富贵终于完成一项任务,松了一口气,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传。”
沈思渊扶着顾潇潇往餐桌旁走。富贵生怕弄疼顾潇潇,沈思渊发飙,故而梳头的手法很轻,但很轻的后果就是顾潇潇走着走着就感觉马上要散,整个脖子都不敢动,沈思渊扶着她,像在搀扶老佛爷。
虽然饭菜不比宫里,但好歹是袁素衣特地交代过,已经比他们这几天吃的都好。顾潇潇胳膊上有伤,沈思渊就充当起助理。
吃过饭后,沈思渊便去寻了袁素衣,两人一块去关押齐豫尚的院子里。怕走漏风声,齐豫尚一直被秘密关押在他平常所住的院子。
顾潇潇则是找了枝叶繁茂处,躺着乘凉,一边休养生息,一边等着白玉笙回来,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开答案。
无论沈思渊怎么问,用何种酷刑,齐豫尚只有四个字:我不知道。
沈思渊也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他若咬死不认,这些罪名最多只能让他身死,并不能牵扯他的家人。主谋不是他,作为从犯的他的罪再重大,他的家人顶多是流放。可一旦他承认了,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齐豫尚也知道他的罪名哪一条哪一件列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他肯定不承认。这也是为什么沈思渊一直不让他死的原因,一旦他死,再想从一个死人的嘴里撬出来什么,更是不可能。
二人询问无果,从院里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杨江开那边怎么说?”沈思渊没想到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还能生出这些变故,他的时间可能等不到事情水落石出。
“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认罪,也不喊冤。我派人调查了杨江开的背景,他当上主簿也就是齐豫尚当上顺南府丞的第二年,四十多岁,至今未娶亲,无父无母,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