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这个答案对她来说,似乎并不坏。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师父开始正视她对他的感情了!
她觉着,还是不能将师父逼的太紧,说到底,师父连个道侣都还没有呢。
另一方,楚延的内心很是慌乱,隐秘的心思掩藏在纤纤长睫之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封皎皎发现他的不安,握着他的手捏了捏,“那自南域回来后,我想听哥哥的答案。”
“好。”楚延想了一会,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
据折柔说南域是南方的一处小岛,再加之暗尘送来的密函,封皎皎很快便找到来南域所在的准确方位。她不想在路途上耗费太多的时间,于是便将折柔和葡萄她一手一个抓住带到了剑上。
楚延的灵力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他为了不让自己在剑上摔下去,自身后紧紧地揽住了封皎皎的腰。
封皎皎一惊,看着腰间苍白修长的手,当即明白过来,而后喜上眉梢,心下一着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此封皎皎控剑一下子没控稳,重重摇晃了起来,这让自己腰上攀附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折柔和葡萄已早已吓得晕死了过去。
封皎皎倒是希望路途远一些,飞的再慢一些,然后自己再行的颠簸一些,这样师父就能离自己更近了。
可她终究还是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两人,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
南域是一座景色宜人的小岛,但整座岛被一层强劲的结界笼罩着,封皎皎只得寻了个海岸,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封皎皎也不知折柔何时能醒,她早已没了耐性,正准备将她拍醒的时候,被楚延制止了。
“女孩子家,不可粗鲁。”
封皎皎欲哭无泪,师父,居然说她粗鲁!
封皎皎撅起了嘴,委屈。
楚延张了张口,瞧着她委屈至极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楚延一时间没想好措辞该如何同她解释,但自己这段时间频繁下山,对于一些凡间的男女之事,倒也略有耳闻。
他听说,若是娘子生气了,或是不理人了,夸一夸她或者送她个什么物件就好了。
楚延瞧着她,继续他方才没说完的话:“我是说,阿意,有个性。”
个性?那还不是在说她粗鲁呢。
楚延见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态,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道:“别气了,会不好看。”
封皎皎这下真气着了,直接转身不理会他了。
楚延意识到自己的嘴笨,内心惊涛骇浪,他瞧着封皎皎生气逃走的模样,心中瞬间不安了起来。
封皎皎为了不让楚延意识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跑到了远处,看着面前海浪拍打着礁石,不哭不闹,反而出奇的沉稳与安静。
封皎皎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静默下来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从前她会想,自己若是一直迟迟得不到师父的回应,该怎么办呢?
现下好不容易取得了半点的进步,又好像被自己搅糊了。
本就是自己对师父有亏欠在先,她又有什么脸面去生气呢。
正当封皎皎陷入沉思的时候,自己的手被一双微凉的手握住了。
一支镶着红色小灵石的簪子出现了,摆在了封皎皎的手心里。
“给我的?”
楚延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他发现自己嘴笨之后,就觉得应当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一切。
楚延不懂凡间男女之间的套路,但他觉得送礼确为不错的道歉之法。
谁都爱收礼,不是么。
但此处倒也埋着一个道理,若是喜欢的人若是送自己一株草,自己都是开心的。
讨厌的人送什么都会厌弃。
送礼对封皎皎很是管用,先前的种种烦心之事,她瞬间便抛诸脑后。
“哥哥我插这儿好,还是这儿好?”封皎皎在头上来回比划,犹豫不决。
楚延接过她手里的簪子,寻了个自认为最合适的位置,帮封皎皎戴上了。
封皎皎眉眼弯弯,随口问道:“哥哥从哪买的?”
楚延想了会儿,似是被海风吹得有些不舒服,轻轻地咳嗽着:“此前下山时瞧见了,红色应当最称你。”
原是早就想送她了!
封皎皎想通了之后,心中烦闷一扫而空,看着师父殷红的唇色,不怀好意地咽了咽口水。
她很是突兀地问道:“哥哥,我美吗?”
楚延只当是她还在为刚才的话过不去,于是当即说道:“很美。”
“哥哥也很美。”
楚延听后微微笑着,也不反驳,抓起封皎皎垂在两旁的手,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对着封皎皎缓缓说道:“阿意,我先前不知所谓的喜欢是何物,心悦是何物。而今想来,那日你同我说你心悦我,你真的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吗?”楚延的这段话,在他心中反复思量斟酌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