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知道殿下忌惮修盐,他从来没想过如何开脱,若我出事,他只会替我寻仇。”泉之笑道,“殿下,若真如此,睢漳妖民还能老老实实听你派遣。”
容倾一时无言,喃喃道,“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稍后
王景同朱银来到,两人将浮端死去的人数和经睢漳的魂灵对比,两者有出入,都觉此事严重,便到学宫来报。
“殿下,那些多出来的魂灵在隐溪死去,隐溪村民刁蛮不知礼仪,其他地方的女子不愿意嫁过来,而隐溪的女子在幼时被残害,所以就想到去别处强抢女子以作传宗接代之用,但那些女子怎么会愿意,最后在逃离隐溪的途中死去。”
朱银缓缓道来,容倾有疑,“你说的也对,但泉之为何知晓,为何直接处置隐溪村民,而不是先上报秦君再做处置。”
王景躬身一拜,解释道,“魂灵的意思是若直接上报,隐溪村不会有人死亡,只会念及他们传宗接代的苦心,而她们不要别的,就要隐溪村偿命。”
“泉之姑娘理解,也不愿秦君和王君为难,便做此决定。”
“殿下,此事真相大白,那泉之姑娘……”
容倾淡然一笑,“你们知道泉之已经被我抓到山顶上了?”
“以泉之的性子,应该是她自己来请罪。”朱银说着,后又担忧道,“秦君正在找她,现在正在睢漳,倘若见不到,他会自己来寻。”
容倾:“秦君在睢漳,那师父应该也在,不会让他乱来。你们也可以去告诉他,泉之身上不止这一个案件,查清之后她自然无事。”
“还有,这次她做的事情再对,虐杀之事也是不可取,就算不予死刑,牢狱之苦也得受几年。”
睢漳
“陛下,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学宫看一眼,容倾对修盐百姓疑心不是一两日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等着,我做不到。”
秦时渊找了半日也找不到人,实在是慌,奈何容弦不让他去学宫寻找。
“像你说的,泉之既然没错,就算被小倾抓到,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总该信得过的。”
“算了。”秦时渊低声道,额上的黑印隐约出现,他不曾发觉,反倒是看到容弦一脸慌张的模样。
“你别慌,我的意思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学宫把泉之带回来。”容弦跪在一旁拉着他的手安慰,似乎有些急,继续道,“先稳住心神,别着急。”
“好!”
不知为何,秦时渊忽然觉得累,说完之后便昏沉下去。没了意识的他看起来沉静许多,没有方才的疯魔之样。
“时渊,小倾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容弦将人抱回床上,喃喃道,“对不起啊。”
“你担心自己入魔后做出有损生灵之事。”说着,抚摸着秦时渊额头,低声道,“魔印一旦全部显露,你就会死,到时候就算是唐易估计也救不了。”
容倾见状,从门外缓缓而入,对容弦躬身一拜,“师父,徒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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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隐安4
“去外边说吧。”容弦淡淡回应,将秦时渊抱回里屋,回来后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你未免太像我了。”
“啊?”
容倾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跟随容弦来到屋外石桌上,随后将泉之虐杀一事和盘托出。
“师父,泉之所为在浮端子民看来是为民除害,但她确有虐杀之嫌,此事再妥协,牢狱之灾也是避免不了的。”
容弦久久不言,静静地看向自己一手教导的容倾,说实话,这样的做法也的确是他以前能干出来的事,无奈之下又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不会想替秦君宽恕泉之吧。”
“没有。”容弦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忽然心虚起来,面无表情道,“泉之不是学宫学子,你用学宫之法处置,就不怕修盐百姓有意见。”
“不瞒师父说,修盐百姓近来出动频繁,泉之出现在浮端并非偶然。”
“所以你抓一个泉之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容倾停顿,片刻后道,“可是放任也并非好事,左不过就是关一段时间,秦君总不会连这样处置都接受不了。”
容弦:“你也看见了,秦君因为此事魔印显露。”
“师父,秦君的魔印对我们而言,实在算不上大事。”容倾随意说着,察觉容弦面色不悦后说道,“秦君一人和修盐几十万人自然是修盐百姓更为重要些,再说他当初做好万全准备,为了这么件事,就要置学宫法度为无物,我做不到。”
容弦叹气,懒懒道,“做不到就等秦君死了,修盐和睢漳一同反叛,到时候直接把两地百姓全杀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