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他,闻弦总是若即若离,仿佛藏了诸多隐秘心事,不能被他人知晓,不愿被他人窥探。
唯有对着谢渊,他才会彻底敞开心扉,或喜悦或不悦,种种心事尽情倾吐。
洛淮洲的双手缓缓攥起。
杀了谢渊,或许闻弦才会将目光稍稍转移到他身上吧。
他松开手,掌心横亘上数道或深或浅的血纹。
闻弦刚睡醒,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何西晖领着一帮狗腿子,得意洋洋地俯视着他。
“何西晖?你又来干什么?”
闻弦拥着被子,无可奈何。
这些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而且还总是聚在一处,活像连体婴。
对于这些没有感情的NPC,闻弦连搭理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没事的话,请你们出去。”
何西晖拦住他:“哎,师弟别急着赶我们走啊。”
“听说小师妹照顾了你两天两夜,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
他乜着闻弦,不怀好意地笑了两下:“你这幅皮囊的确不错,放到青楼里也够得上个花魁,难怪勾得小师妹为你神魂颠倒。”
“你们再逗留一刻,我就报师尊,让师尊来评个道理。”
何西晖:“又拿碧清仙尊来压人,我看以后碧清仙尊不护着你了,你还有什么本事!”
几人匆匆出门,闻弦目送他们消失,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好想一拳打爆他们的脑袋啊!
何西晖被赶出去,在闻弦门前打了几个转,心思活动。
青玉峰戒律森严,在男女之事上尤为防范,他亲近不到苏如恬,找闻弦泄泄火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闻弦那把细腰又白又嫩,摸上去手感定然不错。
何西晖正幻想得起劲,冷不防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悚然一惊:“大师兄?!”
洛淮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大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何西晖谄媚道:“多日不见大师兄,大师兄姿仪更胜往昔啊。”
“你们——”
洛淮洲低眸。
“刚刚又去找闻弦的麻烦了?”
“没有啊,大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们听说闻师弟受伤,这不就赶快去慰问闻师弟了嘛。”
“哦,那他的伤势如何了?”
何西晖一噎:“有千师叔的医术,闻师弟自然是好多了,不信大师兄你亲眼去看!”
“亲眼?”
平常的两个字戳中他的痛处,洛淮洲面色一沉。
整个青玉峰,唯独他一人不被允许进入闻弦的房间。
何西晖怎么知道他不痛快的点,依旧一脸笑容地凑上去:“听说小师妹又跟他好上了,大师兄可要当心,闻弦那小子是属狐狸的,勾人的很!”
“今后,再也不准欺辱闻弦。”
何西晖喏喏答应了。
一帮人灰溜溜地走了。
洛淮洲在闻弦门外驻足良久,终是没有勇气敲开他的房门。
三更半夜,何西晖和几个弟子鬼鬼祟祟地溜进闻弦的寝室。
闻弦迷迷糊糊一睁眼,几个黑黢黢的人头立在他跟前,霎时间,惊得他魂飞天外。
他刚要叫,何西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嘴,其他人一拥而上,两个抓腿两个抓手,将他牢牢捆在了床上。
何西晖松开手,还不忘给他嘴里塞了块帕子。
然后,他们聚集到床边,居高临下观赏着闻弦的狼狈。
闻弦挣扎得浑身热汗,四肢呈“大”字型分缚,胸膛起伏剧烈,
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借着月色,他看清这些人的脸。
又是何西晖!
因着刚才的动作,闻弦的衣衫凌乱不堪,腰身半露,红衣与皙白肌肤相映成辉。
何西晖的手指撩拨着他的腰肢,闻弦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闻师弟这皮肤光滑得跟女人似的。”
有人附和道:“哪里哪里,师弟可比女人好使多了。”
几人一脸**,闻弦绝望地闭上双眼。
大哥,你们要不要这么饥渴?
他来回摆动着脑袋,想要挣脱何西晖的触碰,手腕和足踝被丝巾磨出细细的痕迹。
就在闻弦已经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闻弦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那宛如天神般降临的身影披着逆光,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闻弦从来没有觉得洛淮洲这么帅过。
何西晖等人见势不妙,直接跳窗逃跑,洛淮洲紧追不舍。
何西晖刚跑下台阶,一柄长剑凶狠地穿透他的胸膛,又迅速抽离,给他的胸口留下一个血糊糊的窟窿。
何西晖瞪着胸前的血洞,似乎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何西晖轰然倒地,其他人惨叫着四散逃开,洛淮洲挥出一寸剑气,所经之处树木拦腰断折,剑气冲云天,无一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