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清流精神不济,他小心翼翼地低头轻声说道:“沈太傅,朕抱你去床上睡?”
沈清流的意识清醒了三分,立马摇头。
“不……啊——”
魏越西假装没有听到,径直抱起青年,发现人轻得果然要命,还不如他每日习武所要举重巨石的十分之一。
“放我下来!”沈清流脸色不大好看。
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魏越西将人抱到床边才点头应声。
他的鹰眸垂下,“沈太傅身子着实虚弱,朕已命人暗中搜寻龙血藤下落,若是找得到一二株……”
他的手指缓慢向下,按住了沈清流纤细白皙的手腕。
沈清流瞪他,眉目多了几分怒色,在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上,仿佛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放开!”他冷声,想要甩开魏越西的手却不得。
魏越西这个狼崽子,只是学了半年的武功就有如此长进,不愧是原著里面毁天灭地的大反派,他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来这一头野狼不知道是被自己驯服,还是顺着自己能把他撕碎!
但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沈清流只能拿出恩师的威严。
“陛下,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既然我能给你,也能随时随地将它们收回,对我客气一点!”他压低了嗓音说道。
魏越西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冷酷凌厉的面容柔和了半点,随后神色又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太傅先生,您这是不装了?”
他的手指缓缓移到沈清流的衣襟上,眼神变得玩味,“有句话还是先生教我的……”
他凑到青年的耳朵,猛然拉住沈清流的衣襟,“叫覆水难收——”
得到的东西就要死死抓住,绝对不会让他们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无论是权利、地位、金钱,亦或是人。
皇位、皇权、天下、他都要!他要让所有人跪拜在自己的脚下,做这天下唯一的王,不仅是魏国,他迟早要一统中原!让所有人臣服在他之下!
沈清流被他眸中的偏执野心所震慑,不由得后退了点,却因为被按住不能动弹。
这就是原著里面恶名昭彰的反派大佬。
他隐隐感觉自己仿佛掌控不了这个纸片人……
“魏越西,你不要忘记现在皇宫可也还有我的人……”他想要扯开魏越西的手,“你敢乱来?!”
魏越西当然不会乱来,他只是发现沈清流这皮相着实的好到令人过目难忘,而且看着原本清冷无情的沈清流突然露出惊慌和怒色,他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之感。
他松开了按住沈清流的手,“太傅先生多虑,朕只是想给你宽衣解带,伺候您休息罢了,毕竟您可是朕的老师……”
第18章 狗崽子这是恶心他呢
他剩下的话音消失在空气中,目光突然落在了沈清流的右肩上,上面雪白细腻的一片中突兀有朵花瓣似的红色胎记。
仿佛和沈清流眼下那枚红色小泪痣呼应般,总让人平白无故想要欺负。
恶毒之人,最想将高岭之花拉下泥潭,让自己的黑色血液浸透到这朵花骨朵里。
“不用,你出去。”沈清流注意到魏越西的目光,快速将自己的衣襟扯了上去,“不用陛下伺候,臣自有仆人照料。”
“仆人?”魏越西联想到小福子,眼底滑过一抹冷光,那小太监岂不是将沈清流身子看光了?
呵,一个阉人。
狗奴才罢了,有他这般细致?
外面月色冰冷。
近冬之日,虽寒风刺骨,但穿着厚实的小福子却后背发凉,平白无故打了多个喷嚏。
“福公公,你还是回去休息吧,里面熄灯了,皇上怕是要和沈太傅促膝长谈。”侍卫之首说道。
小福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眼眸流露出几分担忧,但有这几个铁汉在,没有命令,他还真难闯进去,屋里面也没有敲打动静,他没有收到信号,看来主子应当没有出事。
“罢了。”他转头吩咐几个小太监轮流守着,有动静叫他过来。
房内,对影两人。
魏越西躺在沈清流的身旁,被衾温暖,鼻尖是青年独有的梅花淡香,他忍不住说道:
“太傅先生用的什么熏香?朕都没闻过这种……”
“底下宫女用的,陛下,夜深了。”你闭嘴吧。
沈清流不喜欢以前原主的那股子沉疴病气,其他香薰又太浓烈,他才用了梅香遮掩药味,离得远就闻不到了。
魏越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却还是不安分,“太傅先生真冷淡,朕和您好歹如今是盟友,若是将来朕重获皇权,必定让您封侯拜相,青云直上,您何必如此冷淡?”
闻言,沈清流睁开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