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玉佩我就回去。”莫成意顿了顿。
萧明潇揪心一刹,咬着后槽牙说:“找不到的,你找了一天了,你能猜不到吗?那东西被冲下山去,说不定都被石头撞碎了。”
“那我就找碎片,怎么样也要找到,哪怕能找到一点都好。”
说到这,两人所指代的已经不是那枚简单的玉佩。
萧明潇攥紧袖口防止袖中那枚玉佩掉出来,对着莫成意的背影言不由衷:“我是故意这么干的,你懂不懂什么叫故意?我不想要你的定情信物,所以它再怎么价值连城,你如何宝贝它都与我无关,我想丢就丢了,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想法吗?我不会。”
莫成意终于回头看他。
他平日算得上清高也算得上目中无人,这会儿却红了眼眶,喑哑声线说:“我知道,但我不信。萧明潇,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了。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也不信你一点也不心疼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我承认我送你定情信物是有私心,可你真的把它丢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也被你一起丢了。”
莫成意的嗓音慢了下来,萧明潇眼睁睁看着他的泪珠一滴一滴砸下,砸在眼角,在唇边,在分明的下颌线上。他甚至能看见莫成意双眼的红血丝。
“是不是我搞砸了,潇潇?是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让你不快了?那你做个决断好不好?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我,我还你清净。”
莫成意看着他:“你说话,我听你的。”
萧明潇嘴唇哆嗦了两下:“那个玉佩,我想丢但我没丢。”
“还有,如果你真听我的,现在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莫成意,丢玉佩是我故意在道长面前撒的谎,你看不出来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逼我?”萧明潇也红了眼睛,颤着声音接着说:“是不是一厢情愿你看不出来?我不在乎你我会像个白痴一样半夜三更站在你面前听你说这些神经兮兮的话?你不想着怎么哄我还想让我来哄你?你他妈去找个会哄你的萧明潇过日子吧!”
当初萧明潇是真的想把那玉佩丢在流水里的,到底没舍得,也确实是心软,鬼使神差地想着,万一真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现在可好,还不如真的丢了。
萧明潇气得将袖中的玉佩砸到莫成意身上:“多稀罕的东西值得你找一天,还要你和我哭,你和它过后半辈子也好,还感觉和它一起被我丢了,你们才是心连心!听好了,以后你都和它哭去,别找我哭!”
不该说这些掉价的话的,真是烦死了。
萧明潇说完这些话耗费不少心力,他胸腔急剧起伏,迈着步子要回房静休。
不想莫成意忽然从身后扑身过来,勒着他的胸腔,半强制将他在怀中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着面,莫成意倒是不哭了,只是眼睛依旧红。
现在萧明潇比他更激动,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啜泣着抬起手臂往脸上不停地擦:“就你会哭会装可怜!你那玉佩掉地上了,你那么宝贝它,去捡啊!反正你就在乎那块破石头不在乎我。”
莫成意求饶认错,这回又知道卖乖了:“我错了。我就知道师父不会不要我。”
“你又知道了?事后诸葛的全是蠢货。”萧明潇油盐不进,边哭边推他。“我不和蠢货谈情说爱,滚开!”
莫成意并不滚开,还倾身压着萧明潇窄细的劲腰深吻过来。
没有感觉的亲吻是打口水仗,然而萧明潇骗不得自己。
无法争抢主动权的吻、刹那的窒息、闷的喉咙眼、还有几近被吃掉被压倒的欲望,这一切都让他太有感觉了。
这感觉的由来大概是莫成意在向他呈上无可辩驳的爱。
萧明潇血往上涌,几近昏头。他终于明白舌尖推拉是为调情,算不得拒绝,于是抬手用力打拍莫成意的背肌,瞪着眼想说“你别太过分”。
大概他忘了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秉性,其结果这一打将某人打得更兴奋了。
莫成意右手拇指和食指扣住他的下颌,唇舌从他口中滑出,注视他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想说,这里景色也好,虽说比不上师父的清虚宫,可它毕竟是道观,想必在此处寻欢会别有一番风味。”
萧明潇还没被吻得腿软就被吓得腿软,莫成意真太不是东西了。
说时迟那时快,道观正殿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道长衣袂飞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明潇,很吵。”
萧明潇慌乱推开莫成意,情急之下尴尬地将责任推卸给莫成意:“是他非礼我。”
道长看了眼萧明潇指尖另一个人的衣带:“那你抓他衣服做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让我,让我……”萧明潇涨红了脸说不出口,松开莫成意还未晾干的衣带,莫成意倒是主动道歉,“我们会小声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