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陆深的嘴里,就变成了他处心积虑想偏帮温家了?
啊,眼睛好酸……
陆深故意往季昕予的眼前吐了口烟,他那倔强的眼眶刹那间便被熏出了泪花,只能收回自认为凌厉的目光,按揉几下,缓解香烟带来的酸涩感。
“呵,芝麻大点儿利润,至于感动成这样?”陆深恶趣味地明知故问道。
季昕予微微蹙着眉头,顶着双通红的眼眶,倔强地再次瞪着陆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我是好心办坏事,但是报价的事情足以说明我的立场!”
陆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一样,冷哼一声,讥讽道:“投石问路,是季明杰教的,还是喻安洲?”
季昕予:……
莫名其妙体验了一把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哟,看来真是小情郎教的。”陆深靠近了些,鄙夷地在季昕予的脸上捏了一把。
季昕予索性往沙发靠背一躺,摆烂地听之任之,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要辩了。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陆深似乎也没了调笑的兴致。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黑了下去,站到季昕予身前,以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问:
“你以为我忌惮温家不敢对你动手?还是认为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足以让温家人救你离开?”
季昕予使力想起身坐直,却轻易被陆深单手钳制,压着锁骨跌回沙发里。
“反抗?以你?”陆深不屑地冷哼,手下加了一点力气,便能听到季昕予艰难地呼吸声。
他再次轻蔑地说道:“醒醒吧我的小卧底,温家敢把你送进我陆家大门,就没想让你活着出去!”
季昕予根本顾不得听他在说些什么,强烈的压制似乎要将他的锁骨压断、胸腔压垮,他只能下意识地握住陆深的胳膊用力向上抬,却收效甚微。
即使前天夜里没有被折腾那么久,他这株瘦骨嶙峋的病秧子,也根本不是陆深的对手。
“说话啊,现在说,说你喜欢我,我一定相信。”
陆深脸上的鄙夷愈演愈烈,一边用言语刺激季昕予,一边却挟制着不让他发出哪怕简单的单音节。
濒临窒息的紧张感令季昕予拼命挣扎,张开的嘴唇不断翕动,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季昕予停止挣扎,只满面通红地大张着眼睛瞪着他时,陆深才终于高抬贵手,放开了他。
“呃——”骤然涌入咽喉和肺部的空气冰冷刺痛,刺激得季昕予喉咙深处不自觉发出粗重的低吼,全然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题面,只会俯身用力粗chuan。
陆深远远地坐到沙发另一侧,嫌弃地抽了张纸擦擦手,然后把纸巾盒扔到季昕予面前,说:“擦干净。”
季昕予听话的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湿润的嘴角。
大门突然被敲响,陆深下意识循着声音看了一眼。
正在这时,季昕予突然一个猛子扎过去,扑到陆深面前,铆足了劲张大嘴巴,狠狠咬在那人瘦削的腕骨上。
“嘶——”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陆深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于是,史晨拿着文件推门进来时,便只能隔着个单人沙发分辨出,自己老板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蹙着眉倒吸一口凉气。而在他身上,露出半颗毛绒绒脑袋,大概是个人吧。
已知,老板家里养了个小宠物的前提下……
“我什么都没看见!”史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面壁,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手里的文件盖在脸前。
陆深自由的右手使劲攥了攥拳头,几秒后松开,重复了三遍,才终于拍了拍季昕予柔软的头顶,低声道:“张嘴。”
史晨:……
卧槽,果然是在……我凉了啊!
季昕予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现在毕竟是当着史晨的面,陆深被自己咬的画面实在是有点丢脸,要是被史晨看到的话,恐怕自己死的会更惨。
堂堂总裁的面子,比这浅浅的一个牙印可重要太多了。
于是,他缓缓放松了牙关,然后趁陆深不注意,迅速躲去了单人沙发上,并做出用抱枕防御的样子。
幸而,与他设想的一样,爱惜脸面的总裁大人并没有深究,只放下了衣袖遮住手腕,便对史晨说:“过来说。”
史晨迅速将脸前的文件拿了下来,转身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顶着副古怪的表情走了过来。
“陆总,抱歉没得到准许就擅自推门进来了。”他的眼神迅速从陆深某部位划过,自以为毫无痕迹,却被陆深和季昕予看个正着。
季昕予才反应过来,感情史晨以为他们俩在……呢!
他站起身来往史晨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脸不满地刚要解释,便被陆深一把拉住,摔在他旁边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