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澜?!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你——”
安乐侯的小儿子,崔清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衣襟,扬起铁锤一般的拳头砸过去!
“你他娘的有病!嗷——”
崔清澜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身边的那些二世祖想阻拦,但又怕那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安乐侯是一个莽夫,当年的武状元,然后靠着灭国的功绩封了安乐侯,他儿子崔清澜,名字听着像个书生,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莽夫,那张有欺骗性的脸,总是让人忘记他的拳头有多硬。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明栩怎么样用不着你们来置喙,什么玩意儿,没有了家族的荫蔽,一个个活不过十天!你才是废物中的废物!”
崔清澜半分不留情,恨不得把人打死。
“你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手啊,你难道真要把他打死吗?”
“你打死他要偿命——”
那边闹哄哄一片,想来是揍的不轻,明栩脸色看不出神情,手中捏着扇骨的手白成一片,一边想着揍死他,一边又怕真闹出什么人命,正要动作,就听见那边有个人说:“你真把他打死了,就会连累到大皇子!”
崔清澜动作一停,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脸上几乎调色盘一样的人放开:“我告诉你,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就废了你!敢挑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感情,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崔清澜的确是个莽夫,是他有勇有谋,并不是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货色,揍了人,还给他安上一个挑拨皇子之间感情的罪名,他不去告状就算了,去告状估摸着皇帝也要罚他。
两个年龄相仿的皇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微妙,无论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争夺的心思,在旁人看来,都只是表面上关系好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毕竟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十两八两的银子,也不是十亩二十亩地,那是天下之主的位子,九五至尊,身处万万人之上。
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不管他们再怎么纨绔,都知道自己担不起这个罪名。
“我们哪有挑拨皇子的关系?”有人不情不愿,小声的开口。
崔清澜道:“那不如咱们到御前分辨一番,那皇上怎么说?”
有圆滑一些的立即开口:“小侯爷这是哪里话,咱们闲聊之词,哪能搬到御前去烦扰皇上呢?”
“祁远山,你说呢?”崔清澜似笑非笑地开口,又靠近一步那个被打的几乎出不来气儿的祁远山。
“你,你还想打我不成——”祈远山瑟缩了一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日后若是再诋毁大皇子……”
“我就要了你的命!”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旁人这么说可能是假的,但是崔清澜不是,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上战场,杀过的敌人一茬接一茬,勇武非常。
他爹虽然想让他做文官,但是明显夭折了,带着比文官还文官的名字,砍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崔清澜和他们从来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今天真是寸到家了!
等崔清澜走了,那边才重新有声音,喊大夫的喊大夫,安慰人的安慰人。
那死鸭子嘴硬的祈远山见崔清澜走了,不死心的喊了一声:“我倒是要看他们两个反目成仇那一日!”
这句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也不劝了,甚至还起了远离的心思。方才崔清澜说的多明白,他们虽然不喜欢崔清澜,但也不得不承认,崔清澜是他们这一辈的佼佼者,甚至,他们都不配与崔清澜相比。
祈远山他,不可交。
栾易安小声劝慰:“殿下切莫往心里去,二皇子他虽冷漠了些,但对您是掏心掏肺的好,从来没有不臣之心,殿下——”
明栩微微抬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只一个不臣之心,他便知道栾易安已经默认他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弟弟是臣子。
明栩有一瞬间的惶然无措,明明爹春秋鼎盛,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他们这些人,他们这些人却已经开始算计着爹爹的椅子了!
明栩一张漂亮的小脸皱了皱,很不高兴,他认真的道:“正如崔清澜所言,这些揣测之言日后不必再说。父皇年纪正好,本宫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栾易安立刻起身施礼。
明栩心情不好,也没了跑马的心思,怏怏不乐的回了宫。
一家三口正在用膳,看到明栩回来了,凤景澜立刻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