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平脑筋转得极快:“既无爱重,那就应该表现的极为爱重,东宫只有这么一位太子妃,殿下若是不管不问,置之不理,还不被旁人欺负死?要知道,宫里最不缺捧高踩低之人。”
他下意识的省略了东宫宫人个个都经过严格选拔,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
凤景澜也仿佛不记得这件事了,他轻轻挑眉,低声道:“你说的也在理,不管怎么说,太子妃总是无辜之人,我不可能让她被人欺负。”
栾平低眉顺眼:“太子英明!”
凤景澜顿时浅浅一笑,拿起那张纸就兴冲冲的离开了,步履轻松,走的也不慢。栾平在他身后看的直抽唇角。
他隐约知道,太子爷为什么会和太子妃闹别扭了!
想见太子妃,还别扭的难受!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太子妃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喜!欢!她!
有一个资深恋爱脑的哥哥,栾平对这些并不陌生。
沐槿之看到凤景澜时一愣,勾起一抹笑:“今天那么早就忙完了?要用膳吗?我今日让膳房做了一种新糕点,很好吃的!”
这几日,许是秋闱的缘故,凤景澜忙得不见人影,她之前的尴尬早在这几天的沉淀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凤景澜道:“乡试结果出来了。”
沐槿之眼睛一亮:“怎么样?!”
宋清寒是乡试第一,极为耀眼的成绩,让他万分光彩夺目,皇帝微服出巡碰到他,对他极为看好,又因他懂得不少航海知识,即刻破格让他担任宣扬国威,建交贸易的重担。
凤景澜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倒数第一百名。”
沐槿之傻了。
???
凤景澜又重复了一遍:“倒数第一百。”
沐槿之滤镜破碎:“倒数第一百!不对,绝对有内幕!乡试第一变成倒数第一百?”
凤景澜顿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不确定的道:“也许历史并非一成不变。”
沐槿之立刻道:“当然了!历史上的你,孤家寡人一个,此时你都娶媳妇了!除非皇帝陛下抹去我的存在,不然历史早就改变了。”
凤景澜呆愣在当场,若是如此,是不是证明他还有一线生机,并不会如史书上那般悲怆,英年早逝?
“若是如此……我……”
凤景澜心跳加速,又怕空欢喜一场。
沐槿之了然:“唔……按照常理来说,让你病重的通州之祸已经被扼杀在萌芽状态,应该不会因此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宋清寒该怎么办呢?明明是一个航海的好苗子,能为百姓带来果腹的东西,此时变成了这样,又怎么能闪闪发光,让皇帝一眼看中?宋清寒啊宋清寒……你还真是出了一道难题啊!”
沐槿之有些头痛:“没有第二个宋清寒吧!我们没有认错人吧。”
她神情恹恹,可怜巴巴的看着凤景澜。
凤景澜平复震惊的心情,沉吟了一下道:“我去查一查,若是有内情,我可以帮忙引荐一二,既然于国有利,也不能袖手旁观,看他跌落尘埃之中。”
沐槿之轻轻挑眉,啧啧了两声,围着他转了一圈。
凤景澜挑眉:“怎么了?”
“看不出来啊!”沐槿之一边围着他绕圈,一边直接下结论,还有一些不满:“你上次不是还在教训我,不能徇私枉法,也不能让他走后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景澜看了她一眼,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宋清寒,没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天下英才,尽入皇室,而宋清寒之所以能得到另眼相待,也不过是因为沐槿之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仿佛他是什么惊世大才。
凤景澜才学,见识,学识,认知,甚至是处理事情的手腕,都非旁人所能及,所以他从来不觉得,会有什么令他眼前一亮的惊世大才。
再聪明厉害的人物,在他眼中不过尔尔罢了。
“为了百姓啊。”
凤景澜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
沐槿之却信了,认认真真的道:“你真好!是一位合格的储君。”
所以,新上任的合格的储君,一出门就派人打探消息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清寒当时病重,几乎不能成行,这才导致他一败涂地。
不过也不算最失败,至少考上了举人,日后还有翻盘的机会。
凤景澜也愿意送他一个机会。
皇帝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凤景澜,一颗老父亲的心满怀欣慰,连宫里的宫人都知道,太子偏居一隅,无事不出东宫,几乎常年不见人影,可是自从成亲之后,凤景澜在宫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皇帝对她倒是添了几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