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连忙恭维:“小姐福泽深厚,定会一举得男!”
沐云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比起东宫那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她欢欢喜喜的带着小丫鬟回到了宴席上。
沐槿之看着王公贵族一个个献上的稀世珍宝, 眼花缭乱, 嚯,比人还高红珊瑚, 绿到了极致的翡翠, 纯净无瑕的白玉观音像……
怎一个奢华了的。
三皇子含笑问道:“景安不才,只找到了一尊质地稍微好一些的白玉观音像, 不算出彩,不知皇兄送的是什么礼物?我还未见礼官唱贺。”
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过是一幅千里江山图,不值一提。”
三皇子一愣,难道那副古迹难寻的千里江山图被皇兄找到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道?三皇子牙酸,但仍然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可是宋居士那幅千里江山图?”
价值千金!
三皇子府表面看着花团锦簇,但是主子仆人众多,后院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日复一日开销极大,他也是接了制盐的差事之后,皇子府才有盈余,不仅仅是他,在座的那一个皇子手上有钱?好东西都进了东宫!
三皇子一边腹诽,一边生气,心里不知把他来回骂了多少遍,偏偏脸上的笑一点都不敢少,笑话,父皇在上面看着呢!但凡他有一点不对劲,即便皇兄不跟他一般见识,父皇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他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遮住了眉角眼梢的不屑。
凤景澜轻轻摇头,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是孤亲手画的千里江山图。”
“噗——咳咳咳咳……”
三皇子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景澜,见过抠的,没见过大哥这么抠的!旁人送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他就直接下手自己画了一幅!
三皇子想起以前被他支配的恐惧,唇角抽搐了一下,一个不字都没敢说,旁人用这招,父皇嘴上说着用心了,但是从来看不进眼中,舍不得还在心里埋怨他们没有尽心,可若是换了大哥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从路边摘一枝花,拔一颗草,都能比得上他们尽心尽力准备的礼物!
三皇子越想牙越酸,几乎要泡进醋坛子里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会投胎呢!若是两人换了位置……
三皇子想想都能高兴的飞天上去!这也太爽了吧!
他勾着唇角傻笑。
凤景澜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三皇子觉得孤的礼物不好?比不上你一尊白玉观音像?”
三皇子一个激灵,立刻陪笑道:“不不不,皇兄错怪我了,景安是觉得皇兄的礼物极为用心,父皇一定会喜欢!”
一旁的首辅曲宴清竖起耳朵听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冷不丁的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子亲手所绘的千里江山图,那平湖……”
平湖是鞣然和大齐的接壤处,两国一直因为平湖的所属权有所争执,并不平静的边关,让平湖一直没有确定所属国家,大齐头疼已久。
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曲大人,平湖不一直都是大齐的吗?本宫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曲宴清眼睛一亮:“太子所言甚是,那祁连山?”
凤景澜道:“本宫看着像丢三落四的人吗?”
曲宴清一听,呼吸都急促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在看一座移动宝库,那俩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就差黏在他身上了:“那长狼山,衡岐山……”
凤景澜淡淡一笑,曲宴清向来一心为民,并不是一个主战派,但也时常为边境纷乱而烦忧,各个国家因为那一点领土权的问题斗得不可开交,曲宴清怕是日日都在烦恼,这不,连属于回鹘的长郎,横岐都惦记上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毕竟这两座山是天险,谁不想争取到最有利的位置?就连他也一样。
所以,千里江山图中,天险尽归大齐,只不过,两国争斗日久,领土的问题恐怕还要掰扯许久,不知何时才能如他的千里江山图一般完整。
某人可不知道,不出半年,大齐的国土,一如千里江山图上所示,尽得天险。
曲宴清呼吸都轻了几分,他怕太重的呼吸声会惊醒这一场美梦,他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得了重病的穷秀才,被家人视为拖累一般赶出来,他病倒在冰雪之中,还以为这次终于挺不过去了,不过,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只是稍微有些遗憾,满腹大才,却郁郁不得志,每次准备赶考,都要大病一场,他本来是乡里闻名的神童,可硬是蹉跎到二十五岁,到头来还只是一个穷秀才,不过,就算是他没病恐怕也没有出头之日,君主暴虐昏庸,以百姓为刍狗,就算是做了官,也会日日提心吊胆,不知能活到哪一日。如今快死了,他也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