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生病了……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好像下一刻就会跳出来,他慢慢靠近身旁的人,轻轻的掀开被子,果然,下一刻,睡的香甜的沐槿之便随着被子滚进他的怀里,凤景澜唇角勾起一丝笑,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人睡去!
他就知道,沐槿之肯定会滚进来!
不过,白日里还是不能娇惯她了,免得她习惯了依靠他……
失落感充斥着他,让他急需什么来证明他们都真实存在,凤景澜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然后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沐槿之今日起的格外早,看着凤景澜喝了一碗青菜瘦肉粥,才一起去了慈安宫。
太后娘娘看着底下的凤景澜,微微挑眉,她这个大孙子最喜欢蜗居一处,起先是农家小院,后来是太子的东宫,怎么,突然张腿了?
“见过皇祖母。”凤景澜施礼。
沐槿之也有样学样,不过,她记得她昨日貌似叫的是太后娘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昨日的事,和今日的我有关系吗?
沐槿之很无辜。对上太后探究的眼神,她立刻甜甜的一笑,没看见!我没看见!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沐槿之笑的格外真诚,太后看的眼角直抽。
“澜儿今日怎么出东宫了?难道不放心哀家?担心你的小媳妇儿?”
凤景澜神色淡淡的道:“皇祖母说笑了,孤只是担心槿之冲撞了皇祖母,她性子跳脱,不服管。”
太后哼笑一声,搁这儿点她呢!不服管,凤景澜倒是认知明确!
“所以,太子想陪她一起抄佛经?”
沐槿之连忙道:“太子殿下身份贵重,纵使太子殿下有这个心,为了她能走的安生,也不敢让太子殿下亲自动手啊!我来我来!我适应性很强!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凤景澜顺着她的话道:“的确不好轻易动笔,孤就在旁边看着就好,替皇祖母看着她专心抄书。”
太后娘娘盯着凤景澜看了一会儿,道:“如此也好。太子记得,三十遍,一遍都不能少!你们去吧!”
等凤景澜的身影消失,太后也没能回过神。
她的大孙子天降祥瑞而生,偏生身子骨不好,许多道士和尚都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太后娘娘几次把人打出去!她就不信了,她好端端的孙子还能死了不成。
可接触的时间越久,太后就越能意识到凤景澜的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的运气,与众不同的记忆,与众不同的……对活着不屑一顾。
完全没有求生欲。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家中发达之后,她便请了师父认字,她第一次看到这句话,便觉得意外适合凤景澜。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一个被病痛折磨的没有求生欲的孩子好好活着,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她看他越来越不顺眼,因为儿子太过溺爱凤景澜,她和儿子吵过多少次,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和凤景澜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甚至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她不去东宫,她也不喜欢他来慈安宫。
上一次见凤景澜那么袒护一个人,她便觉得不对劲,今日看来,岂止是不对劲!简直是非常不对劲!
太后娘娘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凤景澜怕是春心萌动了!
第74章
走进佛堂, 凤景澜先冲着案几上一沓纸去了,沐槿之随后,走过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几案后坐下,拿起自制的炭笔就刷刷刷写了起来。
动作之流畅, 看的凤景澜一愣一愣的。
他看了一眼和手中纸张上如出一辙的字迹, 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什么笔?”
沐槿之分神回答他:“不是笔,是炭条, 黄祖母只说让我抄书, 但是没有规定我一定要用毛笔啊!”
一边说着话,一边头也不抬的抄着书,只是说话的功夫, 已经写了好多字。
凤景澜半晌没有说话,手中的纸张上端正秀丽的字迹颇有些风骨, 虽然不如簪花小楷好看,但也勉强算是自成一派,而且书写干净迅速,虽然没了毛笔的文雅,但是非常便捷。
凤景澜眉头微动, 仔细的扒拉着为数不多的记忆, 在民间之中好像没有这种写法, 大多数人家都用芦苇在沙子上练字。
炭条可以在纸张上留下痕迹,和毛笔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能制成笔……
凤景澜眸光微闪。
沐槿之写的时间久了, 手腕有些酸痛,她甩了几下手腕:“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想, 炭条能不能制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