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口的身子一顿,连忙转身欲行阻止:“……
可惜为时已晚,卜幼莹说完话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看向立在那儿不动,神色微微惊愕的萧祁墨,疑惑道:“怎么了?”
他叹了声气,轻捏眉心走过来,重新坐下:“你也许不知,为了繁衍子嗣,宫里的合卺酒都有催.情的作用。今日事发突然,我一心寻你,便把这个忘了,怪我。”
“什么,催,催.情?!”她捂住嘴唇,心下顿时慌乱无措,“那怎么办?……还没……
她期期艾艾着,不知该如何委婉相告,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目前要试着与他相处,可无论是忘记一个人还是接受一个人,都不是三两日便能做到的事情。
面前的人似是清楚她所想,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会趁人之危,你我之事,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你且撑一撑,我这就让人去拿缓解的药来。”
说完,便起身走向门口,唤来春雪吩咐她去拿药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卜幼莹略微松了口气。
好在他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否则今夜一过,她会连自己都厌弃。
这才不过一个时辰,若是她当真又同萧祁墨发生了关系,那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
吩咐完春雪的萧祁墨转过身,见她眼眸低垂若有所思,略一思忖便知她在想什么。
于是走过去,蹲在她身前仰首对视:“阿莹,不用太担心。这酒虽有催.情的作用,却不是真正的催.情酒,最多不过让你身子难受些,并非.”
他歪头想了想形容词,最终道:“如豺狼虎豹那般。”
闻言,她蓦地双颊一红,连忙否认:“我没那么想!”
羞耻心让她下意识说了慌,其实方才她的脑子里,的确都是那些话本子里形容的画面。
催.情酒、催.情药、催.情香,这些时常在话本里出现的词汇,无不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描述。
她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见她否认,萧祁墨也只是笑笑,并不拆穿她:“好,你没那么想。那你现下感觉如何?”
“嗯.”她感受了下,如实回他:“有些热,还.有些痒。”
具体是哪里痒,她说不清,好像是心里,又好像是别处。
总之,抓心挠肝的,很是难受。
她的眼前已开始朦胧,人和物体分出了重影。
萧祁墨伸手探了下她脸颊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正要收回手时,却倏地被她抓住了手腕。
“阿莹?”他猜想酒精开始起作用了,此时的阿莹估计已没了一半理智。
于是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并柔声安抚道:“乖,放开我,你现在不适合做任何事。”
即便他想,也不能做。
眼前人此刻的状态毫无防备、浑浑沌沌,至少,他还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卜幼莹却不依,拽着他的手伸向自己脸庞,而后贴着他手心蹭了蹭。
“你好凉。”她太热了,急需什么东西来给自己降温。
而萧祁墨的体温一向比别人低,微凉的手蹭在她脸颊上,让她勉强得到了一丝缓解。
见她尚存少许理智,只是想借自己的手降温,于是他不再挣脱,反倒将她抱起,让她坐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掌配合着她,在那张白嫩的脸庞上轻轻摩挲,以此来缓解她的不适感。
卜幼莹闭紧双眸,眉间微蹙,像发烧的人一样,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手掌摩挲时,呼吸稍重一些。
好难受,喉咙似是烧干一般,好渴。
身上也痒,好像每个毛孔都在痒,只有他抚摸过的地方才好受些。
她无意识伸了伸脖子,示意他的手掌转移地方。
萧祁墨眸光微暗,却仍是配合着她,将掌心抚上她脉搏跳动的颈侧,撸猫似的来回摩挲。
怀里的人似乎得到了缓解,眉心稍稍平整了一点,可呼吸却依旧粗重,嘴唇也逐渐变得干燥。
他抬头望向门外,距离春雪离开已过了近一炷香的时辰,怎么还没回来?
殿外夜阑人静。
春雪拿到药之后,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只是不巧,身后倏忽传来一道女声:“春雪?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她回头,见是东宫的掌事姑姑,便福礼道:“回姑姑,小姐她误饮下合卺酒,殿下命我去取缓解酒劲的药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