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她太挑剔了,可能是屈服于习惯。
但她此时不想承认。
她说:“对。”
庄唯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不疯了,也不吼了,整个人被这个轻描淡写的“对”给死死钉住了。
半晌,他提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声音嘶哑:“谢谢你告诉我。”
“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祝你找个更好用的。”
庄唯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再纠缠下去,就太不体面了,他最低限度的尊严告诉他,不管他还爱不爱,他都该画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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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钰睡了整整十一个小时,醒了之后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她和蒋则权坐在餐桌边,等裴砚青做好饭。
这个场景非常诡异,但莫名和谐。
三菜一汤端上桌,裴砚青只给闻钰盛饭,蒋则权只好站起身去厨房。
这是个方桌,闻钰坐在顶头的位置,俩男人坐在她左右两边,也就是正对着对方。
三个人都不说话。
裴砚青给闻钰夹菜,蒋则权看到了,他也想给闻钰夹菜,但这是裴砚青做的饭,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当没看见。
太安静了,只有咀嚼声和偶尔筷子碰到碗边缘的声音。
闻钰终于想起了什么,她用筷子尖指着蒋则权,指认犯人一样,对裴砚青告状:“他上次强吻我,就在我们家客厅里。”
蒋则权闻言一口紫菜蛋花汤差点喷出来。
他呛的满脸通红,还没缓过劲,裴砚青已经走到他旁边,拽起他的领子,朝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
他打完一拳,看向闻钰,“还打吗?”
闻钰点点头。
蒋则权被打懵了,他确实想做小三没错,但他不太服气的是,“你还抱我睡觉呢——”
他没说完,第二拳、第三拳落在他脸上。
直到见血了,闻钰说,“行了。”
裴砚青重新坐回去吃饭。
蒋则权抹了脸,一阵抽痛,低声骂了句“操”,但还是乖乖坐在那,没有走。
闻钰胃口不是太好,很快就放下碗筷,“吃饱了。”
“好。”
裴砚青说完,开始收盘子。
“唉哎,她吃饱了,我还没吃饱啊。”
蒋则权伸手按住裴砚青。
裴砚青就是故意的。
他把蒋则权手里的筷子也抽了。
闻钰跑去看电视,不在这,他的声音冷下来:“我管你吃没吃饱。”
蒋则权气个半死,咬着牙:“你别忘了,是你让我来的。”
裴砚青抱着碗,面无表情低头看着他,“我不让你来的时候,你还不是来?做小三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
蒋则权站起身,假笑:“我就不要脸,怎么了?”
裴砚青没再理他,转身要进厨房,闻钰突然跑过来拦住他。
指着蒋则权:“让他洗碗。”
裴砚青从善如流说“好”,立马又把碗放桌上了。
蒋则权不敢置信地看着闻钰,试图告状:“他都不让我吃饱饭,我没力气洗碗。”
闻钰:“我看你强吻的时候挺有力气的。”
蒋则权顿了顿,明白她还在生气,他现在在闻钰面前得乖,她才能消气,于是啥也没说,顶着伤去洗碗了。
饭后应该是闻钰的吃药时间,裴砚青打算给闻钰喂药,倒好温水,拿出那板装着胶囊的小盒子,发现上面的日期从三月一号到二十号的药都没动。
那段时间他被逐出家门,没人监督闻钰吃药,她一次也没吃。
怪不得这次病严重了。
裴砚青又开始责怪自己,归根到底还是他的错。
他把药和水都送到闻钰面前,她窝在沙发上在专心看电影,《戏梦巴黎》,非常唯美艺术的片子,硬要说的俗气一点,那就是一个三人行的故事。
“啊——”
她吞掉药。
裴砚青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渍。
“闻钰。”
“嗯?”
“我不在家,也要记得吃药,知不知道?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闻钰不耐烦,“知道了,你好啰嗦。”
裴砚青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老婆,让我回家住吧,好不好?已经好长时间了,而且我真的不放心你。”
闻钰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她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裴砚青低声下气:“我绝对不惹你心烦,给你足够的空间,也不打扰你学习,不一直黏着你,让我回家住吧。”
闻钰想了一下,“那你白天去不去上班?”
“去,我去。”
裴砚青立马表明态度,“我有事业心的,老婆,我努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