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青的无名指又开始刺痛,五脏六腑中紊乱的气息不断冲撞, 他极力压抑住体内的暴戾, 声音艰涩:“他不行。”
他痛苦的喘息, 像濒死的鱼。
“……闻钰, 不要把他带到家里来,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有病。
闻钰觉得裴砚青才是最该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个, 整天说些疯话, 他这是被绿妄想症?
她冷下脸:“我要睡觉了,要搬就赶紧搬,别吵到我。”
裴砚青说要搬走隔天就真走了,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闻钰的寒假过完,开始忙自己的毕业论文, 写的考古遗址公园保护,蒋则权几次诱惑她去碎金喝酒, 但当然是正事重要,所以她都拒绝了。
开题报告答辩结束那天,她走出学校,裴砚青来接她了。
陌生的车,他没开以往常用的那辆宾利。
“顺利吗?”
他伸手拿过她的书包。
闻钰没理他,神色冷淡,“你来干什么?”
裴砚青弯下腰,低声哄:“接老婆回家。”
“你不是不爱住家里吗?”
闻钰甩下句话,没再看他,径直走到车边上了副驾,车门关的震天响。
裴砚青的腰伤其实还没好全,医生说不能多走,要他再静养一个月,但两个星期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忍不了,再见不到闻钰他会疯。
“给你买的礼物。”
一只邦尼兔,很大,垂着耳朵。
闻钰没接,裴砚青把兔子塞进她怀里。
“它会说话。”
闻钰其实挺喜欢的,但她克制了自己,看起来兴致缺缺,只是稍微摆弄了会儿兔子耳朵。
“怎么说?”
裴砚青凑近,伸手按住兔子尾巴,轻轻一捏。
兔子震动了一下。
“我想你了。”
很温柔。
是裴砚青提前录好的声音。
闻钰愣了一瞬,觉得这兔子烫手,转身扔到了车后座,板着脸:“......你好幼稚。”
“你想我了吗?”
裴砚青去牵她,“老婆。”
粗糙和细腻的触感互相缠绕。
闻钰彻底炸毛,“不准这么叫我!!”
“因为你会害羞吗?”
裴砚青攥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他像患了皮肤饥渴症一样,一寸一寸的磨蹭过她的肌肤。
“因为你很烦,很讨厌。”
闻钰抽回手,目视前方,“不要和我说话。”
她决心要单方面冷战,裴砚青决心要哄好她。
他搂着她的腰,把她座位上整个人提起来抱进怀里。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她坐在他腿和小腹之间。
“你干什么!”
闻钰要跑,在他身上乱动,但他禁锢住她,抬头吻上她。
“......别讨厌我,老婆。”
唇瓣厮磨,裴砚青的舌尖慢慢侵入她的领域,他极尽讨好,不一会儿,闻钰被亲的软了骨头。
“我想要,给我舔。”
裴砚青盯着她,声音低哑:“这是学校门口。”
“我现在就要。”
他把车座放平,才两三分钟,春潮溅在他唇边,闻钰耳朵红的滴血,颤抖了一会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看我。”
“你这次很敏感,因为在车上吗?还是因为有同学路过?”
“闭嘴。”
闻钰咬着下唇,“……可以再一次吗?”
裴砚青笑了一声,“馋猫。”
这次他吞掉了她的东西。
闻钰重新坐回副驾,裴砚青的唇上还有水色,凑过来问:“还生气吗?”
“……生气。”
闻钰梗着脖子,“你到底回不回家了。”
“刚才不舒服吗?”
“一般,也就那样。”
“好,那我下次继续努力。”
回家路过游乐场,这家已经开了很久了,叫 Lucky Day。
闻钰没去过游乐场,她该去游乐场的年纪没有人带她去,闻书然曾经提议过,但她拒绝了,她讨厌和那么多小孩一起排队玩同一个项目,显得她很蠢,所以她到今天连旋转木马都没坐过。
红绿灯的三十秒里,她一直扭头在看 Lucky Day 门口的棉花糖店,展示在店门口,蓬松又巨大的白云粉雾。
她表现的渴望太明显了。
“想去玩吗?”
裴砚青突然问。
闻钰转过头,“不想。”
永远不承认自己的欲望,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病。
“为什么?”
闻钰冷冰冰的:“很吵,人太多。”
裴砚青没再说什么。
本来他不打算继续陪尚远玩,Lucky Day 的盈利能力不算太强,设备用了很多年,收购后要想逆转亏损,维修费用巨大,这是个需要赌的投资,他不喜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