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艰涩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去牵她的手,“对不起,但我……我不是帮他。”
闻钰没抽出来,但眼神还是带刺,“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很贴心吗?我要谢谢你吗?”
“你们一个二个是不是都疯了?!都吃错药了?”
她是喝多了才做错事。
全世界都替她瞒着。
她又不是故意的。
“解释。”
潭扬眼眶微红,“……我怕你知道了之后,觉得他更好,然后就不要我了。”
闻钰盯着他,“我就算睡了裴砚青又怎样,我睡了就爱上他了?”
“……”
“因为我和他做了,所以你才愿意今晚和我上床?”
潭扬没话可解释,因为确实他就是嫉妒得要死,他想要闻钰喜欢和他上床的感觉,不想要她对裴砚青的身体恋恋不忘,他被一种攀比的情绪推着走,不管他到底准没准备好,他都要把自己献出去。
他接受的教育其实一直是不可以婚前性行为,遇到闻钰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他可以拿性这件事当筹码。
潭扬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幼稚的,但他没有办法。
闻钰对他的爱那么浅。
他要拿什么东西去换更多一点的爱?他不知道,他只能靠性,因为闻钰除了爱他的温柔省心的性格,就只对这个表现出过明显的兴趣。
他能怎么办呢?
潭扬眼角流出泪,挣扎着说:“不是的,我自己本来……就是愿意的,我本身也想要,我们本身就在恋爱,我当然是想要的。”
亲过三四次。
确定关系也才三天。
原本需要这么急吗?原本他就是这么急吗?原本他想过要这么快进入性这一步吗?不是的,潭扬不是那种类型,他从没有这样设想过,他甚至还处于黏糊的牵手就能脸红的程度。
闻钰提了下嘴角,“是吗?”
这件空房之前是养花的,现在什么都没有,光剩脏兮兮的几个木桌子和缺腿的凳子,还有正对着门的一整面落地窗,从落地窗可以看到后山,还有依稀几个红砖绿瓦的破庙。
潭扬站在门背后,闻钰把他往墙角逼近了两步,他的腰抵在了墙角的桌子上,那桌子不稳,一晃,上面只装了土的废弃花盆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碎裂的巨响。
他不知道闻钰要干什么,还泪眼朦胧地低头看她。
直到闻钰的指尖拽松了他的运动裤上的系带。
潭扬脑子一嗡,心脏收紧,条件反射地,近乎惊慌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闻钰嗤笑,抬眼看他,眼里清清淡淡的,没有情欲,好像只是为了惩罚他说谎,“你不是愿意吗?这才哪到哪啊?”
她此前从来没有想要逼他的意思,喝多了把裴砚青当成他的时候,也是觉得他在欲擒故纵,那些微弱的挣扎仅仅只是情趣范畴,她才真的做下去的。
闻钰怎么可能需要强迫一个男人和她发生关系?
掉价。
“……我,我愿意的。”潭扬睫毛抖得混乱,心理斗争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她,但刚松开又攥了上去,泪流得更凶了,“但是,闻钰……一定要,要在这里吗?”
这里的日光富裕,那面落地窗让这间屋子几乎变成了个敞景,后山也可能随时会有人出现,如果这时候有人去后山倒个垃圾什么的话,稍微一抬头就看得到。
闻钰很清楚,其实潭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她只是想让他明白自己在逞强。
“你刚不是说自己的想要吗?”
闻钰笑着,拽开他的手,“这里怎么了?阳光很好啊,就是灰有点多,不行吗?”
潭扬的视线从落地窗那里收回来,他逼自己不去想也许会有人旁观,按耐自己的委屈,哽咽着:“……可以。”
闻钰“嗯”了一声,低头把他的系带扯开,她的指尖越过他的内裤边,两秒后,她才抬头,潭扬从脸红到脖子,泪水也流的到处都是,闻钰讥笑,“这么害怕?”
他是直到真的在她掌心里了,才硬生生被逼出反应的,之前一直在紧张难过的情绪里,他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他说的想要。
潭扬绝对不承认,哭着喘着说“我没有”,闻钰没做回答,他受不了,低头去够她的唇,被躲开了,立刻更委屈了,蹭着她的颊肉,声线在颤抖:“……亲亲我,闻钰,亲亲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