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的声音在摇晃:“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蒋则权黑眸暗了暗,仰头咬上她的嘴唇,“你在睡谁,你不知道吗?”
这还正在他面前呢,就这样敷衍他,难道她想选裴砚青?
闻钰被死死按住,受不住了,说了实话:“我没,没和他……这样过。”
蒋则权愣了愣,“没有过?”
“为什么?”
闻钰在忙,又不说话了。
蒋则权不在乎她有没有过,但他在乎这背后的原因,“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
闻钰觉得这个场合不该谈论这样问题,急躁的:“我不知道。”
“是不是?”
蒋则权又不让她摇了,“回答我,宝宝,回答之后我就放开。”
闻钰快被自己的情-欲撑破了,迅速又斩钉截铁:“对对对,没爱过,从来没爱过。”
蒋则权笑着亲她的脸颊,“乖乖。”
逗猫棒质量好,猫猫异常愉悦地拽住了三次,满足后就躺在原地不想动了,得知逗猫棒还没有副作用,猫猫放心让它挥舞。
逗完猫。
蒋则权把猫猫圈进怀里,怕猫猫不放心,说:“你老公手机里,应该有我的结扎证明。”
第49章 反叛
闻钰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指间扯出来, “为什么?”
“他以为你睡了那个男模,逼人家结扎呢,后来, 我想着要不我去算了。”
蒋则权去牵她的手, 吻她的手心。
“万一你需要我呢。”
闻钰抽回手。
她脸上还有潮涨潮落的余痕, 眼角是湿润的水红色, 但她的那股骨子里带的冷已经重新占据了上风。
“什么时候?”
蒋则权皱了下眉,“挺早的, 我都快忘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裴砚青很早就觉得她在碎金睡男人, 但他甚至没来质问她,还在维持他们的婚姻。
脑海中一团乱麻。
闻钰低下头,把皱巴巴的衬衫甩给他,“我困了。”
这是要赶他走。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
蒋则权很勉强地扯了下嘴角, “你不是没爱过他吗?怎么, 又开始可怜上他了?你刚在我身上摇的时候, 怎么没想起裴砚青?”
闻钰不回答。
蒋则权又被丢回到那个处境里, 见不得人的小三的处境, 这个处境里, 没有人帮他, 一切都是自己犯贱怪不得别人。
她就是把他当成招之即来的狗,用完了就扔,并且懒得解释。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会觉得这次也许是不同的。
蒋则权自嘲地嗤笑了一声,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还是你想就这样,和我保持这种关系?”
“闻钰, 你给我个回答,行不行啊?刚才还那么亲密,你转头就这样对我?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你什么时候能可怜下我啊?”
他胸口还有她挠出来的红印。
长久的沉默后,蒋则权开始穿衣服,他逼自己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
“后悔了就后悔了,直说就行,我又没要你负责。”
“就当没发生过。”
“我玩得起。”
玩得起,但眼泪还是一直在往下流。
闻钰没有后悔,她更没有愧疚。
正因为她竟然没有愧疚,她才察觉到自己正从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
小时候的所有欲望背后都是深渊,她不敢碰。
裴砚青的纵容让她对自己欲望的态度发生了颠覆,想要为什么不去拿?想要就是想要。
现在所有的欲望触手可及,让身体获得极致的快乐,这有错吗?
她离婚了,她难道要为裴砚青守贞?
她对蒋则权若即若离,游移不定,和裴砚青无关,完全是自我挣扎。
因为闻钰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放任自己,滑向名为“随心所欲”的乐园。
她从前一直戴着沉重的脚链在走,现在那条链子断掉了,断得太快,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但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替她做了选择。
随心所欲过头,就是游戏人间,当然会辜负别人的真心。
她知道这样不对。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常的同龄人已经可以熟练地谈情说爱,但闻钰不一样,她离真正的“相爱”这件事还太远了,从来没有人示范给她要怎么相爱,闻钊是个比她还不懂爱的人,他的婚姻是失败中的失败。
闻钰现在面对的问题不是爱情,她面对的问题是“自我”,这件事是相爱的前提。
她需要重建一个自我。
这件事很难,她需要一辈子的时间,现在她处于这条路的开端,找不到方向,全部推翻也许不是最佳选项,但这是最快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