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文问她:“迎娣呢?”
江文清这才发现她不见了:“可能被吓到回家去了。”
江迎娣没有被吓回家,江文清捂着手去医务室的时候她跟在后面哭, 走到半路碰到了江老婆子。
江老婆子问她怎么回事, 江迎娣哭着只说她不小心吓到她二姐, 让她二姐手被剁了。
旁边还有人听着, 传来传去就变成江文清娘家人把她砍了。
江老婆子早就拎着江迎娣的耳朵躲回了家。
“你个小蹄子, 让你去办点事你办成这样!”
江迎娣跪在灶台前, 江老婆子抽出一根细细的竹条, 随后带着风声的竹条落在江迎娣背上。
江迎娣咬着牙不敢出声,等江老婆子打累了她才松开咬破的下唇偷偷喘息。
“你二姐是铁公鸡做的,一毛都拔不出来,你去示弱她能不帮你吗?到时候你从陈家随便摸点什么不能给你弟?”
江迎娣眼前发黑,只觉得昨天的日子像梦一样离她那么远。
“对不起奶, 我错了……别打我了,二姐的手是不小心割的, 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又是噼里啪啦一顿竹条:“你还敢顶嘴,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给我跪在这我不让你起就不许起。”
“你姐昨天不是管了你饭吗?让你一个人吃独食,以后你饿了就去她那要,她能少得了你的!你就把你的饭省下来给你弟吃!”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就是一群吸血鬼,吃吃吃整天就是吃,养你们不如养猪养狗!”
江迎娣知道现在最好什么话都不说,等她奶说累了以后她只要在灶房跪到吃过饭,她就会放过她。
因为吃过饭之后要她洗刷收拾家里。
到了饭点江大福又哭闹着要吃肉,江老婆子哄了半天哄不好,只好答应他明天就去割肉。
吃完饭果然江招娣被叫起来去收拾碗筷,她动动充血麻木的腿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去收拾了。
江文清手伤了,今天的饭是陈翠春做。
之前陈木文在她的口头指点下,把草鱼刺少的部分片下来剁成了肉糜。
打鱼丸要加冰块,现在没有冰块只好在盛肉糜的盆下面放了一个凉水盆,把鱼肉糜加上淀粉和调料搅打上劲。
等肉糜可以捏成肉丸,下入凉水锅里,小火慢煮把肉丸煮熟定型就可以。
中午煮了鱼丸汤,水开把菜煮熟再加入鱼丸就可以上桌。
鱼丸汤清淡却有滋味,鱼丸没有打出劲性肉质不是很弹,却入口软绵像在吃棉花糖一般。
放一把翠绿的小青菜,白嫩的鱼丸点缀着绿叶格外赏心悦目。
“这个鱼丸真不错!”
陈翠春这次是真诚感叹了:“就是为了吃个鱼丸付的代价太大了。”
她看看江文清的手摇摇头,江文清腼腆一笑:“吃到嘴里这不是感觉挺值的。”
这个吃的精神陈翠春佩服了。
江文清负了伤理直气壮把活都推给陈木文,吃过饭陈木文就去洗碗洗衣服。
平时碗和衣服也是他洗,现在他也没觉得多干活了。
中午在房里睡觉陈木文给江文清打扇子,江文清又呜呜喊手疼。
“刚刚不是还说不疼?”
陈木文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背,他说的是中午陈翠春回来问江文清,江文清嘴硬说不疼的事。
江文清凑过去撒娇:“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不疼,现在特别疼……”
陈木文低低地笑两声:“嗯,我知道了你这是闹性子。”
陈木文倒也配合她,给她又一阵好哄。
“迎娣你打算怎么办?”
陈木文心头憋闷,却也不能对一个小孩有意见。
江文清也没打算怎么办,江迎娣确实是无心之失,她也不能怎么斤斤计较。
而且让江迎娣来的是江老婆子,要是想解决这件事也该找江老婆子。
不过迎娣这次应该有一阵不会过来了,她暂时不用想这件事。
就在江文清手伤了以后没两天,陈木文从县里推了一辆车架子回来!
江文清围着车架子转两圈,一脸郁闷:“就这花了三十块!”
不止她郁闷,陈翠春也很郁闷,她手里还拿着扫把顺手给了陈木文一下:“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骂你……”
谁家自行车有车架子没有车轱辘啊!
她不走出门都能想到队里人会怎么说她家。
“脑子有病!”
“蠢!”
“败家!”
“大傻子!”
……
想想就头皮发麻。
江文清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但是花三十块只买个车架子她感觉很亏。
这要花多久才能遇到另一对车轱辘……
陈木文倒是感觉挺划算:“那个收购站的人跟我说我把车架子买了,他肯定很快给我弄到车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