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进山谷没多久,他就已经脱得只剩一条亵裤了。
“难道要穿着大氅泡?我可舍不得,”程枭手掌一摊,几步就下了水,感受温度后,他仰头看着岸上的人,“要不是你脸皮薄见不了我二弟,我裤子都不见剩的,快点下来,水里特别暖和。”
易鸣鸢感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明是给程枭递的台阶,现在却让自己如此窘迫,脸色涨红,在水汽中更显娇嫩,“你转过去,转过去我再脱。”
程枭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仿佛在问都已经睡过了,为什么还不让看?
“那怎么能一样!”易鸣鸢羞恼道。
池水微烫,泡在里面正好舒展舒展因为过度骑马而发疼的筋骨,程枭单手支起脑袋,神色慵懒,又把问题抛了回去,“哪里不一样?”
易鸣鸢拗不过他,见男人就是不背过去,只好自己脚下调转,扭扭捏捏地开始脱衣服,身后的目光如有实质,她扭扭捏捏地把手放在里衣的系绳上,想了想还是穿着往池水中走去。
她先试探性地扶着石块坐在池边,用脚尖先试探了一下水温,雪天里一路赶到这里,她的四肢还没完全回温,沾上水的瞬间脚趾头瞬间蜷了起来,“好烫。”
脚上的热烫好不容易缓过去后,易鸣鸢再次尝试,她鼓足勇气猛然把整只脚都放进水中,酥麻感很快消退,她惬意地开始来回摆动大腿划水玩,一点点增加和水接触的面积。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坐在岸上的人上半身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抵挡不住寒意,易鸣鸢抱着手臂快速搓了两下,这时,她觉得身边安静得吓人,水汽遮挡了她的视线,低头怎么也找不到刚刚还在不远处的程枭。
人呢?
易鸣鸢张望一圈,不安地喊道:“程枭,程枭你在哪儿?别吓我了快出来。”
她一边喊着男人的名字一边挥开眼前的白雾,可回应她的只有山谷中空荡荡的回音。
“程枭,”易鸣鸢动都不敢动,孤身一人在陌生地方的感觉并不好受,她颤巍巍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一个人走……”
话没说完,大腿边的水面冒出两个大水泡,一双湿淋淋的手破水而出,抓住她的腰肢往下拽,易鸣鸢霎时重心不稳,被拉着“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你吓死我了!”
浮出水面后,她伸手抹掉脸上挂着的水珠,好在自己水性上佳,否则贸然这么来一下,换做其他不会凫水的人肯定会呛到。
程枭就是仗着知道这一点,故意欺负她,坏透了!
男人赔罪两声,看着一只手臂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易鸣鸢,湿透的里衣紧紧贴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棉质的料子过水后如同绸缎,配上的周身不散的雾气,整个人像露出水面的粉嫩芙蓉花,又像刚刚化形的惑人狐妖。
她睁着清润的一双眼,里头还藏着一点被袭击到的不服气,她跟学术不精却能轻易魅惑成功的妖精没两样,只需要稍稍动一下,就把程枭的心挠得直痒痒。
易鸣鸢脸上残余的水从下巴处滴落,程枭抚去她沾在额前的湿发,炽热的眼神毫不掩饰,两人凑得极近,气氛暧昧非常,她抿了一下唇,以为吻会最先落在嘴巴上,可男人歪了一点头,舌苔划过下巴,卷去小水珠。
他直接从脸的最下端开始,一路往下吻。
很快湿软的舌尖就触到了易鸣鸢的脖颈,重新长好的新皮肉现在敏感到了极点,程枭在路上为了节省时间,三两日才刮一次胡子,今日脸上冒着点青胡茬,一碰到颇有些痒,她被两重刺激痒得颤栗两下,急急捂住男人的嘴,“别亲这里。”
“那亲哪儿?你说。”程枭脑袋退开,在咫尺之遥外朝那道血痂褪得差不多的口子吹气,尽数向后捋去的发丝给他的动作增添三分浪荡气,传到怀中人耳朵里尤显潮热。
水面上,两具高低明显不同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易鸣鸢站不到底,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喘气,她的脸颊耳朵脖子全被熏得绯红,双腿在水下扑腾两下,躲闪道:“我不说,你快放我下去。”
“不放,”程枭往池水深处再多走了两步,想说一句话本上山大王常说的话,背了两个字就忘了词,但语气不减嚣张,“此山什么……算了,留下娘子来。”
易鸣鸢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出声,“原话可不是这样的。”
“无所谓,总之你是我娘子,就得让我亲。”程枭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直接俯下身攫取她的红唇,肆无忌惮地在口腔中搅动,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他的亲吻便再也没有带上过患得患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