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说着:“我本来想有空了带你去看看他,可赶不及,他临走前还怨我怎么没带你过去。”
男人抱得用力,林秒快要窒息,可她没有推开,伸手回抱,像安抚小孩一样慢慢拍着他的背:“不可惜,我现在认识他了,他是一个很爱自己外孙的外公。”
靳修云呼吸渐缓,轻轻笑:“我没事,外公走之前我一直都在,没有遗憾。”
“嗯。”
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啊。
相处这么久,林秒哪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亲情、靳家永远是他第一位,工作其次,现在外公过世,打击不言而喻。
林秒抬起头看,温声说:“我出去把饭给你端进来,你吃点再睡好不好?”
“不睡了,等会还有事。”
林秒也没劝他,“好,那收拾收拾吃饭。”
......
后来他一直在忙,早出晚归,林秒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看见人,只有清晨醒来看见身旁压起褶皱的被单才知道人回来过。
林秒现在慢慢养成每天上班前固定看财经新闻的习惯,中荣上一周股价起伏不止因为外公离世,还有许多外部原因,战争、国际关系、社会经济都会影响到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看着还有一些内部原因,总之一直呈下跌趋势。
这中间林阳平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帮忙联系靳修云,林秒自然不会从中插手,但仍是问了问发生什么事情。
林阳平说先前中荣允诺给林森外贸的后续资金遭到冻结,现在业务受阻,急需解冻。
林秒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但林森外贸只是个小公司,靳修云一定是遇到麻烦才会冻结资金,她劝了两句:“爸,现在中荣内部好像出现了点事,如果您认可靳修云并且以后还想继续发展,那你等他安排,他做事总有他做事的道理,您不能顺风时迎水而下,逆风就要上岸逃离。”
林阳平沉默几瞬,终究是没说什么。
后来怎么解决的林秒不清楚,总之林阳平没再找过她。
靳微也打过电话,一开始问她靳修云回来没有,她依旧说的不清楚,后面估计是靳修云露了脸,靳微问询的话变成靳修云行程。
她同样不清楚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但靳修云特地交代,那她肯定闭紧嘴巴。
接连发生的事与见不上面的男人让林秒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好似要发生什么。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晚上提着精神等,终于等到他一两次,一问,果然没吃饭。
林秒盯着人,一句劝导的话也没说,下床给他煮面条。
他吃了面,状态轻松点,就把她抱进怀里亲,只单纯的接吻,什么也不做,亲得累了俩人一起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床另一半照例是没人。
她这段时间同样忙,南郊项目最后交稿,华怡又接了个小项目,开启新一轮忙碌。
六月,毕业在即,她拿到毕业证即拿到uncon offer(无条件录取通知书),得开始着手准备办签证、找房子等一系列麻烦的出国事宜。
她打算着提前一个月过去适应环境,也就是说签证办下来不久她就得走了。
她最近很想找个时间跟他说说这件事,可靳修云实在太忙,她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
于是就想着再等等,等他空下来。
......
市中心一家高级会所,装修奢华,光线幽暗,房间内四五人似乎在闲聊,可气氛却正经。
中荣副总张启明给靳修云递了根烟,隐在暗色下的男人抬了抬眼,用眼神拒绝。
张启明有些惊讶,“靳总这是戒了?”
靳修云指尖点着大理石桌面,淡淡应:“嗯,得戒。”
他们想不出他戒烟的缘由,有人猜测:“靳总这是准备要小孩啊?”
靳修云闻言撩起眼皮,倒是颇为认真地看了一眼那人,而后阖眸,“现在还早。”
这是快了,张启明笑道:“那就先恭喜靳总,也恭喜靳老,子孙满堂。”
男人笑了声,这个话题算是揭过,几人严肃谈论起工作。
最近中荣内部确实出了点问题,究其原因是几年前留下来的病根,那批跟着靳高澹的老董事们吃了几年白饭,现在重新搞起事情。
中荣军工医药几个板块靳修云重新换了一批血,现在固若金汤他们动不了,于是把手伸向刚刚组建的对外贸易公司。
对外贸易,进口出口,董事们要是想通过资质完备的母公司做点什么,轻而易举获利,甚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将某家公司放进中荣白名单,那其中抽成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