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肯定的答复,许湘乐了:“那我们该怎么教怎么教,她们爱学不学,聊天也好不动手也罢,等到发现自己织不出来的时候,由她们急去!”
几人闻言,眉毛一挑,庄雪儿更是直接一把拍上许湘后背:“你这丫头脑子灵!”
“这东西,开头简单,后面难,要是真那么轻松好学,也不至于这么几个月咱们也只研究出那几种花样儿!”
“对,就这么干,看到时候她们拉不拉得下脸来求我们教!”
“那婵儿我们回去休息了,你也歇着!”
好一阵来如风去如风,云婵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话,她们自己倒把事儿都安排明白了,她摇摇头,乐得清闲~
做东家嘛,这种小事儿还是不掺和得好~后面少说也有十好几天,可以慢慢来。
接下来几日,内院中月婵毛线坊和禄织坊女工们暗中较量,波澜汹涌。
云婵知道的事,孙姑姑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但那边也没多说什么,只通知内院十天后会进行第一轮考教,不合格者将被刷下去。
能被选进来学织毛线的都是一把好手,学成后要教导其他人的,有额外的月银拿,要是被刷下去丢脸不说,月银也会泡汤。
一帮女工们这才打起精神好好听毛线坊人讲课,这不听不要紧,一听是吓了一跳。
明明前两日还在讲那简单的平纹织法,自己不过是走走神,聊聊天,怎么就讲到那么难的水波纹去了,还是双色混织!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是不是毛线坊的人在故意为难人?
听着她们细细碎碎地议论,庄雪儿眼也不眨,自顾自地讲。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三两个人从头到尾认真学的,人家都会,你不会,当然要找你们自己的问题喽。
这下安生了,不但认真学,还得好言好语求着人家再仔细讲讲!
张章改造裙子的计划很顺利。
云雾绡太过清透,她便叠了两层,胸前银色藤蔓纹路精细雅致,是特意请坊里女工动手绣的。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后天的奉花宴了。
云婵每日除了花一两个时辰去内院看看,便无所事事了。总不能天天扯着孙姑姑聊天,人家也没这个闲工夫。
而张章那边,除了最开始找她看过成品裙子就再没动静了,让云婵有点意外,毕竟她那样跳脱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事在忙,一准会来找自己玩。
可裙子已经改完了,她在忙什么?抱着这个疑问云婵穿过紫花环绕的拱门,寻到张章的住处,哪知道还没叩门,一声哀嚎就传了出来。
“啊——”
“小姐,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银杏你的手艺我还不知道,咱俩半斤八两好不好!”
云婵笑了,这个张章又在搞什么?每次来她这儿总有新奇玩意儿……
“叩叩”
“张章——”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紧接着跑动的声音传来,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一张红艳艳的脸蛋探出来,吓得云婵捂着胸口倒退半步。
只见张章原本可可爱爱的瓜子脸,此刻像是被打了一样,眼皮绯红,嘴唇鲜红,脸颊上浮着一点粉红,整个人艳俗得不行,平白老了十岁不止。
“云姐姐……”张章满脸怨气,眼神里都带着丧。
“我在化妆……”
云婵进屋,看到梳妆镜前大大小小的妆粉盒子,开了眼。
原来大燕朝女人的化妆品也有这么多种,元县城里有水粉铺子,但云婵从没进去看过,成日在田间地头忙活,差点忘了还有化妆这回事。
唇脂、胭脂、眉黛、粉底。
云婵拿过粉底,凑在鼻端闻了闻,居然有一股生米的味道。
张章和她的丫鬟银杏斗嘴。
“夫人都说了多少次了,让小姐你学学打扮自己,现在急了吧。”
“我这不是太忙了,那银杏你在干啥?你不学学怎么打扮我!”
“小姐!我会梳头诶,每天忙着给你打下手裁布料,我哪有空学……”
“那就不要说了嘛,反正你也不会。”
云婵伸手点了些胭脂在手背晕开,听着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探头插了一句。
“要不,我试试?”
她俩同时转头,望着云婵不施粉黛的嫩脸,嘴巴张成一个圈:“你?”
张章撇撇嘴:“美人姐姐,我可是认真的!这次一定要美美的参加奉花宴。”
“我也是认真的呀。”云婵笑着晃晃手里的胭脂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