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稍稍回暖,院子里愈发热闹,一群年轻人闹哄哄练武功。
对于强身健体这件事薛家二老举双手双脚支持,王香月当年怀孕不易,医馆郎中说她体弱,要适当锻炼锻炼,吃些好的,身体好了才好怀孩子。
眼见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云闺女和阿照也成婚半年了,闺女的肚子是不是也该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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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仓库里堆放的成品越来越多,薛老汉也越来越不放心,生怕自家金疙瘩被人偷了去。
干脆拿上被褥和炭盆,找木匠打了个简易板床,一到夜里就睡过去看守,倒是免了云婵再去开门锁门。
但想着他的年纪到底已不轻,便找到于村长家大儿子于德状一起守夜,两人交替值守,你今儿来,我明儿来。
睡一晚上能有两文钱,这活儿可把于德状高兴坏了。
说实话一开始王香月是不赞同找人守夜的,毕竟村里人家少,且大都很朴实,谁会来捣乱?
可薛明照却很坚持,说防的不只是村里人,还有外人,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若真有意外就晚了,咱家现在也不缺这两文钱,还是小心点为好。
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吴大虎和林劲也在,两人笑嘻嘻表示自己要是在家,没去跑商,也能去顶班守夜,不要钱!
云婵觉得可行,到时候可以让薛老汉多歇歇,但是银钱嘛,还是要照付的。
殊不知薛明照防患于未然的观点,真的起了大作用,避免了毛线坊好大的损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薛明照走的前一天,在云婵的催促下,毛线坊赶了赶工,总算把这批货都织了出来。
因为到时候他们一走,村里就没驴车可用了,那么多东西可不方便往县城里运。
二人到张家宅邸的时候,张玉儿正在和母亲喝茶,她掐算着两日后下一批货才能来,不想听到下人通报,薛家夫妻提前来了。
张母晃着茶杯,一身暗黄色白毛绲边绸袄,斑白发丝整理得一丝不苟,眯着与女儿同出一辙的丹凤眼,轻笑道。
“这就是你非要留在这个小县城的原因?”
张玉儿点头,与平日里地精干不同,在母亲面前显得有些软和。
“娘,论织物咱家已经做到头了,与其他几家平分秋色已数十载,谁也论不出个高低,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新商机,或许它就是我们打破平衡的关键!”
见女儿眉目间的激动,张母有些诧异,什么东西能让一向冷静的女儿都如此激动?
而云婵这次带来的东西真没让她们失望,甚至让张玉儿有些吃惊,这才多久,她们就已经研究出新花样儿了!
“这次来我带了十五张普通毯子,十件花纹斗篷,十件花纹斗篷,花纹又分为两种花色,水波纹和菱形纹。”
云婵抖开一件水波纹斗篷披在身上,向二人展示。
一层层棕色水波纹向下延伸,质朴却又精致,配合上柔和软绒的质感,莫名有种低调的美感。
“论实用我们特意织了兜帽,论造型我们织了更为精致的花纹和流苏,未来还会研究更多花色与图样。”
“毛皮大氅价格高昂、厚重、造型夸张惹眼,绸缎斗篷轻便易携带,保暖性却没那么好。所以我们特地做了毛线斗篷。”
“单层毛线斗篷,轻便保暖,低调且价格合适,融合了二者的优势。最近春日多风,尤其太阳落山时尤其冷,最好卖不过。”
比起以前面对外人时常常紧张无措,最近几个月与几位掌柜交往颇多,再加上开毛线坊,免不了与许多人讲话,现在竟也能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家产品了。
云婵身后两米远处,薛明照目不转睛看着小媳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侧脸,心底又骄傲又酸软。
骄傲的是小媳妇现在逐渐褪去青涩,落落大方且从容,弯弯的月牙眼中满是自信,愈发耀眼迷人,而她是自己的。
酸软的是,随着她成长生意越做越大,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看到她的美,可他无意将花儿折断。
只想更好地让她成长,自己则默默护着她,当然他也急需能护着她的实力。
“现在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我也不妨实话实说,毛线的材料是临州绒须羊羊毛,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咱们只要继续卖,用不了太久,肯定会有人模仿。”
“我的目标不是吃下所有市场,而是把握住我们现在的上层客源,把月婵毛线坊和玉织布庄捆在一起,只做精品,只做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