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吃完早餐,两人启程回市区。
边策给了姜辞这栋房子的一张门禁卡,说她哪天要是想散心,可以随时过来。
姜辞:“你不怕我扰了你清净啊。”
边策看她一眼,“我只怕你不来。”
姜辞把这张卡收好,在车上化了个妆。
老姜打来电话,叮嘱几个她在上午的会上需要留心的细节。她边听着,心里盘算着开会的事,眉形怎么也化不好。
老姜又道:“昨晚上李律师打电话给我了,问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辞停了手,混不吝地笑一下,“我可不卖药。我要卖,也是毒药。”
“既然玩儿都玩了,那该用的人也多用用。”
“好嘞。”
挂了电话,姜辞继续修补眉形。
边策瞧她妆容精致,今儿这身衣服也比平日里端庄,问她:“上午的会很重要?”
“重要啊,除了我,都是老狐狸。”姜辞又对边策眨眨眼,“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
“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姜辞从她的托特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趁红灯递到边策面前,“捡了个现成的康养机构,想买,又怕踩雷。”
等红灯,也就十来秒的时间,边策粗略看了眼项目背景,把资料放回姜辞的怀里,“你要连做背调的本事都没有,那我去年就白教你小半年了。”
姜辞努努嘴:“那是。”
边策又问:“是觉得哪儿不对?”
“太顺了。”
边策偏头看一眼姜辞,姜辞笑容老练道:“都知道我要买德国的专利,那必得找康复疗养医院做试验做投放。可如今资源都垄在谁手里,大家心知肚明。眼下还敢跟我合作的,要么是赌徒,要么就是骗子。”
见她想得清楚明白,边策省了开口点拨的工夫。想起她那句“卖毒药”,似笑非笑地提醒她:“卖药得有资质,而卖毒药除了有资质,还得有胆识和退路。”
姜辞的退路无非就是回到原点。她这才闯到哪儿跟哪儿,她压根没什么输不起。
她笑笑:“记住了。”
临下车,姜辞托边策帮她买一只包。
“先说好,是送我妈的。所以账咱们得算清楚。”
边策没替谁办过这种事,“这事儿你应该去找边骋。”
“他送女人包就像家常便饭,哪儿还有什么靠谱的审美。我就信你。”姜辞顿了顿,叹着气开玩笑:“你说说,暴发户有什么意思,还不得攥着钱求你们这些老钱们去帮忙买不用配货的包。”
她自己不爱奢侈品,不是VIP的戴女士又心疼买心仪的包包得配十几二十万的货。她也是想尽孝心,才麻烦边策。
边策问她是不是最近不太听话,惹了戴女士不高兴,这才要买包去哄。
姜辞凑过去亲了边策一下:“可不嘛,我爸妈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儿了,正准备收拾我呢。”说完便开车门走了。
边策哭笑不得,一低头,看见副驾上落了一支她的护手霜。她丢三落四的毛病总能在他面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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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会也不算白开,姜辞虽没撕开对方的皮,但用在边策那儿学到的套话技术,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孙之净虽看不上许穆阳,可多颗棋子对他来说没坏事。况且让许穆阳代替他来跟姜辞打擂台,所有人都喜闻乐见。
这件事在姜辞的考量之中,她不意外,也不畏惧。只是事到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她的初心。
她原本只是想要一方小小的纯净的天地去施展她的抱负,去完成老姜和戴女士最初的愿景,可眼下,她已然站在了风口,且不能却步。
她厘清事情的头绪,发现这一切竟起源于去年春天,她跟老姜去边家探望老太太那日。那一天,遇见了边骋和宿敌许穆阳,也遇见了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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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雪过后,春暖花开。
索然买了话剧票,邀姜辞去看。索然说,剧本还是不错的,只是男主角晦气了点,让姜辞且忍着。
姜辞正愁找不到机会跟徐翊宁打照面,欣然赴约。进场的时候看见许穆阳送的花篮,料想许公子近来春风得意,不然哪儿有兴致送这份人情。
徐太太经历欠债风波后已然被这个圈子抛弃,徐翊宁没了靠山,找到了新主子。他跟许穆阳,正是许穆阳跟孙之净的关系。
孙之净拿许穆阳当什么,许穆阳就拿他当什么。
可他未免太高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