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积压许久的,属于前世的感情涌了上来,萧少礼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他向前探身:“白迟,天道好轮回,你现在相信了吗?”
白迟很愤怒,但是他现在除了咒骂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
“呸!”所以白迟只用一个字回答了他。
看着白迟这副模样,萧少礼心中畅快无比,有一种大仇得报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又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窒息。
为什么呢,明明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阿庭,你有没有要对他说的话啊?说完我们就走吧。”
白迟虽然没说话,但也悄悄竖起了耳朵。霍庭会说什么吗?
该说他现在对霍庭还抱有一丝感情吗,还是说因为太恨霍庭,才会竖起耳朵想要听霍庭说什么吗。
哪怕是尖锐的话?
毕竟被讨厌,也是一种变相的在意吧。
白迟模模糊糊也明白了一件事:与其说他这段时间的疯狂报复是恨霍庭,不如说他是真的在乎霍庭。
因为在乎,所以要得到对方的感情。如果得不到喜欢,那被怨恨也可以。
之前这两个人问过他,假如霍庭没那么有钱有权,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会不会爱上霍庭?
那时候他回答不上来,但是现在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会。
第118章 因果惩罚与婚礼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霍庭摇了摇头:“不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白迟的心瞬间跌至谷底,不过这或许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是啊,霍庭现在丝毫不在意他了,霍庭变得更会看透人心了。
因为看透了他坚持不懈的胡搅蛮缠,所以霍庭选择了最绝情的方法——无法拥有霍庭的爱,现在也失去了霍庭的恨。
惩罚。
白迟感觉眼睛很难受,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哭,可是眼睛受伤他根本无法哭泣,他甚至连捶床都做不到。
他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离开。
出门之前,霍庭和一名护工模样的人擦肩而过。
在擦肩而过之前,他和这名护工交换了一下眼神,护工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白迟的床边。
这名护工是白迟家之前请来的保姆的女儿,年纪并不大,只是一张脸上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与成熟。
保姆当初只是因为不合白迟的心意,就被白迟恶意拖欠了工资。恰好保姆的老公生重病急需钱。
结果因为白迟拖欠工资,没有钱,治疗不及时,死了。
保姆悲痛欲绝想要讨说法,可是她在白迟那里根本就讨不到说法,白迟只是将一沓厚厚的现金施舍一般扔到地上:
“喏,给你,你的工资,快些去医院吧。——哦~我忘了,你老公已经死了。呵。”
最后那声不屑的嗤笑,成为了压倒保姆的最后一根稻草,保姆放声大哭,她身后的女孩却没哭,而是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盯着白迟。
此后保姆接受不了丈夫去世的打击,整天以泪洗面,郁郁而终,女儿则一直怀恨在心,她抱着浓烈的恨意,竭力寻找着报复的方法。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在霍庭的帮助下,她成为了白迟的护工。
一步步走到白迟的病床前,护工冷漠地垂下眼睛,看着这个生不如死的人,想笑,却握紧了拳头。
她等待了许多年的,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在霍庭的授意和许渐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护工报了仇。
她做着本职工作,照顾着白迟,保证白迟不会因为照顾不周而一命呜呼。
但她日日夜夜在白迟耳边低语,讲述着霍庭和萧少礼过得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幸福,女孩子对感情更敏感,她知道如何才能刺痛白迟。
白迟最开始也会咒骂她,但是很快白迟就无法再开口了——因为她把白迟毒哑了。
此后的很长时间,白迟都在受着这样的折磨,他无法动弹,只是听护工说着萧少礼霍庭又怎样恩爱了。
他张着嘴变化着嘴型,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上的纱布拆掉了,丑陋的疤痕永远地留下了,他再也睁不开双眼。
护工知道不杀掉白迟才是对白迟最好的折磨,但是在临近圣诞节的某个飘着雪的夜晚,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了了。
只有白迟去死,才是彻底的报仇,只有白迟偿命,她的父母九泉之下才可得知!
护工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她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报仇,马上大仇得报,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在这个飘着雪的夜晚,护工给白迟换上了白色的衣服,再拖上轮椅,她推着白迟坐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护工带着白迟到了大马路上,然后倾斜轮椅,将白迟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有雪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