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狡黠妖孽的桃花眼甚至带上了挑衅。
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峙，最终坦然自若地收回目光，笑出了声。
片刻，她让宁萧再为她调几杯酒。
她举起酒杯碰了碰他的，“那你就陪我继续喝哦，喝到我开心为止。”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天彻底黑了。
无数灯火随夜色亮起。
程澈正在家中看着手机里的合照发呆。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接通。
“喂。”
“你是......程澈吗？”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熟悉。
“是。”
“怎么了？请问你是哪位？”
“那个，我是宁萧......”
“姐姐她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说要你过来，就在你们之前待过的这家酒吧。”
宁萧口中的“姐姐”是谁，他一听就明白。
但这个亲昵的称呼，莫名让他不爽。
“......”
“好，我马上过来，你看着点她，别让她再喝了。”
挂断电话后，宁萧看着眼前趴在桌子上的程逝寒，无奈地说：“他说了他一会就来。”
她牵着身侧男生的手，觉得好玩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晃着。
“嗯，我等他。”
男生表情明显不悦，但还是任由她牵着。宁萧快要出一身冷汗，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生怕程逝寒一个不留神被人牵走了，一会程澈来了肯定要拿他是问。
这都是什么事啊......
宁萧一个劲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莫名其妙地回视，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好久。
气氛愈发诡异。
“......死了这条心，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宁萧：？？？傻逼。
她就这样趴了一会，酒精愈发上头，她觉得有点热，迷迷糊糊地就往旁边人身上凑。
下一秒，就有人从身后提着她的领子，一下子将她拽了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香香的，是她熟悉的味道。
程澈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冷冷地看了眼前男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眼底浓浓的占有欲快要溢出。
他抱着程逝寒径直朝酒吧外走去。
深夜，车流量稀少。
程澈开了许久，最终在一处江边停下。
程逝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盖着他的外套，呼吸清浅地睡着。
然而，她时不时颤动的眼睫毛却被程澈敏锐捕捉。
“程逝寒，别装睡了，你根本没醉。”
第36章 较劲
片刻, 程逝寒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还有点被戳穿的尴尬, 确实不像喝醉的样子。
她烦躁地推了推他：“你怎么不继续开了？停这里干嘛？都这么晚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有些心虚的小声嘀咕。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此刻, 车外夜色深重，车内暧昧旖旎。
“程澈, 我今天晚上让你来接我, 你没想过为什么？”
“你想见我，想跟我复合。”他倒是毫不含蓄, 直截了当。
话都被他说完了, 反而让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很快, 她就主动出击：“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暂时不会答应。”他沉着声音，回答得毫不客气。
江边的路灯十分惨白, 直直照入车内。
程逝寒将头转了过来, 不再看他。
“差不多就得了, 我现在是在给你台阶下，你再这么作, 真的会把我作没的。”
她垂着眼睛，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睫毛很长, 车窗外的灯光打下时，自然地在眼睑处形成了一道阴影。
感情上的问题，一向是别人迁就着她, 她不太会处理这种小矛盾小摩擦。
程澈一直跟她这样僵着，在她眼中, 就是作得莫名其妙。
他突然笑出了声，嘴角只是浅浅一勾，眼底却毫无笑意。
“程逝寒，你是真的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是啊......”她皱着眉，有点摸不着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他不再说话，伸手就要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拿走。
她死死扯住，生气地瞪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拉近。
呼吸交错，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
“程逝寒。”
他突然又唤起她的全名。
“你跟你那些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从不介意你和贺炎生纠缠不清吗？”
她一时怔愣住，他说的情况，好像确实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