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出差。”
“巧了, 我也是。”
“我叫林业晨,不知道能否加个微.信?”
只一句话,就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
“......好。”
在飞机上加上联系方式后,两人并没有在手机上聊天。
她就只把飞机上的邂逅当作是一场萍水相逢,点到为止的艳遇,并没有多想别的什么。
她这次是公费出差,启程和回程的机票已被罗兰买好。她提前三天完成了工作,这意味着剩下三天,她可以留在香港好好玩玩。
秉持着坚决不亏待自己的享乐主义作风,完成工作的当天下午,她买了一张豪华邮轮的船票,傍晚,就登上了船上。
夜色渐深,她独自倚靠栏杆,欣赏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晚风吹得眼睛有些发酸,她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却发现身侧多了一个人。
她愣了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她前几天在飞机上遇到的林业晨。
四目相视,林业晨先微笑打破了沉默。
“好巧。”
她也笑了:“确实。”
“不是说是来工作的吗?”他调侃。
“是啊,没想到效率太高,提前完成了。”她言语间有一种不自知的洋洋得意。
像是被这句话给可爱到,林业晨笑了好一会,然后问她:“见了两次面,联系方式也加上了,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程逝寒。”她回答。
“听程小姐的口音,像是郑桥人?”他试探。
“啊?没有这么明显吧,我普通话应该挺标准的!”她惊讶。
他又笑了:“是很标准,我耳尖,所以听出来一点。”
“你......也是郑桥人?”
“对。”他欣然承认。
谈及此,两人逐渐热络了起来,话匣子打开,有一种遇到“老乡”的欣喜,不知不觉间聊了好多。
程逝寒知道了他从事投行工作,喜欢满世界游玩,比她大九岁,目前单身。他身上有一种成熟的魅力,深深吸引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学识丰厚,对于很多问题都有独到的见解,既会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又会一针见血地针砭时弊,时而幽默时而刻薄。
总而言之,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茫茫人海中,好看的皮囊或许多。但遇到一个兼具好看皮囊和有趣灵魂的人,实属难得。
她向他吐槽工作上的压力,难得大吐苦水,抱怨起万恶的资本家。他在一旁微笑着聆听,不置可否,时不时附和几句,倒让她慷慨激昂。
“是吧,你看你也这么觉得!”
“我就说这工作不是给人干的!”
“还有调休,这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实质根本没有放假啊!”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心累,操劳一辈子的打工人,啊啊啊!”
“每天都想退休躺平,吃喝玩乐......”
......
接连不断的吐槽配合着精彩纷呈的小表情。
“你怎么这么可爱。”林业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与正谈论的话题毫无关联的话。
“啊?”她脸颊微红,心跳漏了半拍,头脑一时处于懵圈状态。
“其实......我也一直这么觉得。”
!
不对!
她这是在说什么?发什么神经?
好尴尬......
果然,林业晨忍不住笑了。
这下子,她耳朵也红了。
“我是不是话有点多了。”毕竟人家花钱来邮轮上玩,肯定不是为了听自己大倒苦水的。
“不会,我很喜欢听,你说的这些都很有意思,比今晚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都要吸引人。”
天啊!这人......
怎么这么会说话!
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不过我也没有把你的这些抱怨当作消遣,请你不要误会。”他得体地补充,似是怕她多想。
“我知道。”
“既然工作完成了,那接下来的几天,就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说来有趣,西欧那边的人和我们截然不同,我们平时努力工作是为了未来某一天能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放假;而他们一年里不断休假是为了养精蓄锐,从而更好地工作。”
“那种状态好舒服。”她有些艳羡。
“确实如此。”
晚风不断袭来,带来丝丝凉意。
林业晨贴心地将风衣褪去,披在了她身上。
那件风衣,和飞机上她睡着时他为她披上的,是同一件。
“夜里凉,别感冒了。”
“谢谢。”
接着,他带她去了顶层酒吧,点了两杯度数低的酒。随后,两人坐在室内的躺椅上继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