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坐的位置隐蔽,再加上光线幽暗,所以她刚刚推门进来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听到声音,他朝她的方向看去。
像是也没料到这么晚了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看到他,她就想生气,于是转身就走。
然而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干嘛一见到我就要跑?”
什么叫一见到他就要跑?
他未免也太自恋了!他这么说,像是她怕他似的!
她回头,毫不客气地用他中午在房间门口对她说的话来回怼他:“因为我腻了,连暧昧都不想跟你搞了,明白了吗?”
他微微一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步伐很稳,看样子没有喝得很醉。
“你把我拉黑了。”
“对呀,毕竟只是一个随便找来玩玩的人,觉得你没意思,想把你拉黑就拉黑了,你管得着吗?”她笑得乖戾,存心要呛他,惹他不快活。
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是有人惹她生气,她必会找准时机,以牙还牙。
同样,她吃软不吃硬。
此刻,她已经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撕破脸的准备。她气鼓鼓的,像个斗士。
可他却语气平静地对她说:“我只是不想跟你不清不楚地搞暧昧,并不代表我要断绝和你的正常社交往来。”
说得好他妈义正严辞呀!
她内心更加不悦,颐指气使地反问他:“正常的社交往来?”
她笑出了声,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程澈我告诉你,如果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正常的社交往来的话,我根本不会跟你搞暧昧。”
“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是你主动送我回家的,是你在我前男友面前说是我男朋友的!”
“明明就是你先越界的!”
“还有今天中午,是你先对我不友好的!到头来怪我把你拉黑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踮起脚尖,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跟你之间,连炮.友都不算,想拉黑就拉黑是我的自由,你现在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拉黑你,别太贱了。”
这是第二次了。
她骂他。
上次是在她家的那个雨天。
两次无一例外,连措辞都没变,都是在骂他贱。
上次他因此暴怒,情绪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他将她摁到了沙发上,嘶哑着吻了她。
而这次,他却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
四目相对,他的瞳孔一片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渊,让她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但她就是想让他大动肝火,这样才公平。
她等了许久,他还是很平静。想要的结果没有出现,她没了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却突然死死拽住了她。
这时,酒水室的灯光突然闪了几下,后方的灯毫无征兆地熄灭,只剩他和她所站位置的灯还亮着。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脸颊,饶有兴趣地反问:“你说我贱?”
声音很轻,却充满危险。
“你说我贱?”他又执拗地问了一遍。
她有些惴惴不安,心跳骤然加快,却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一条路走到黑。
“难道不是吗?”
说完之后,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走,毕竟他发疯的样子她见识过,心有余悸。
她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手,谁知刚走几步,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起。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被他捂住了嘴。下一秒,他重重地将她放到了酒室的长桌上,牢牢禁锢。她动弹不得,整个人被迫躺在了坚硬的长桌上,后背和腰都被硌得难受。
他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她整个人如案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他轻轻抚上她的耳朵,动作格外温柔,小心翼翼。她耳朵很敏感,而他的手又那么凉,她禁不住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露怯。
他指尖灵活,顺着她的耳朵不断下移,触碰到了她脖颈处的咬痕,而后是锁骨处被人刻意留下的、斑驳的痕迹。
这些都是她极敏感的地方,经他这么一触碰,她身子禁不住微微上仰。
“程逝寒,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中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不过是学着你的样子,喜欢就去勾引,不喜欢就不去理睬。”他沉着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温热的呼吸拂于耳畔,惹得她痒痒的。她下意识挣扎:“程澈,你又发什么疯!”
他怒极反笑,调侃她:“喜欢撩人喜欢惹人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灭火,哪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