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即使是被他卡着下巴，她也丝毫不畏惧，甚至挑衅地看着他，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咪。
“很疼，你给我轻点！”
说着，她露出尖尖的虎牙，凑至他纤细的脖颈处就想要报复性地咬一口，却被他及时阻拦。
这时，一阵紧密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要来了。
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眼下两人的情形，显然不好看。
漫酌酒吧的卫生间男女通用，她眼疾手快，直接将他带入隔间，锁上门。
片刻，两人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诶，你们今天怎么也来了？”
“Nancy姐要被调到香港了，这算是告别宴。”
漫酌酒吧极大，有那么多洗手池，程逝寒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她们。听声音，是罗兰的Ava和万恒的Lily。
在同一栋写字楼工作这么多年，每天上班下班，乘坐电梯，两家公司的职员基本上互相认识。
“我告诉你，刚刚我们玩游戏，你猜怎么着，程总说现在没人追他。”
“真的假的啊，我刚刚往你们那桌望了望，他真人比照片还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人呢！”
“是啊，跟你说，如果你近距离看他，真就是心跳加快，受不了。”
听到这里，程逝寒笑了，抬头看了程澈一眼。
方才她将他带进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刚锁上门她就被自己绊着，差点站不稳要跌倒，还好程澈及时扶住了她。
她却得寸进尺，借力将他牢牢禁锢在角落，眼神意味深长，晦涩难明地打量着他。
“你还挺招人。”她打趣。
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香薰呛人的味道，不太好受。程逝寒眼波流转，就这样打量着他，气氛暧昧到极点。除了门外的交谈声，呼吸缠绕，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和你无关。”他不解风情地回应她方才的打趣。
他喉结微微转动，牵动了颈阔肌，性感得要命。程逝寒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发现他此刻脸颊绯红，一副被调戏了的样子。
虽觉得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心生一念，随口说道：“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刚刚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语调不自觉地提高。
她笑了，微眯着眼睛，洋洋得意。
“好奇怪哦，问你这个问题你下意识反问我，声音抬高无非是因为心里没底，心虚不要太明显。而且你刚刚反应真的好迟钝，连回吻都不会。”
这一切都被她轻易戳穿，看程澈面子上挂不住，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同时更加诧异，他没谈过恋爱？！
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外貌优越，其他条件也不错，又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喜欢他的女孩想必不在少数，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除非......
“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她脑洞大开。
“你说什么呢。”他皱了皱眉。
她浅笑：“那你怎么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太离谱了吧！”
“没兴趣。”他淡淡回应。
她莫名感到欣喜，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拆礼物的事。礼物盒包装精美，在拆开前，她无数次想象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直至拆开的那一刻，她发觉里面的东西比她想象中还要棒一百倍。
此刻的心情，与那种情况如出一辙。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人了。
她笑得更加开心恣意，狭窄空间内，他不敢乱动，因为只要一动就会闹出很大动静，门外的人，必会察觉。
她趁机亲了亲他的喉结，说出的话也更加直白：“程澈，跟我睡一觉。”
“你陪我睡一觉，我就不缠着你了。”
言语间，有种讨价还价的意味，以及势在必得的笃定。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程逝寒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将自己对程澈的一时上头归结于得不到。如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热情和冲动就会逐渐消逝，她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上头了。
他会是她的，菱美的单子也会是她的。
男人的喉结一向极其敏感，他呼吸顿时一滞。
他微微抬眼，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她。
“你是不是疯了？”
说罢，他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脖颈，重重将她摁至门上。
“嘶......”她微微吃痛。
他的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冲击力大大减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这一下动静极大，门被震响，在洗手池前的两人明显察觉到了异常，开始议论。
“这门怎么被撞了一下？”
“怎么回事啊？”
......
“程逝寒，你听着，别再招惹我了。”
他神色阴沉，可她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