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犹豫好久,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末的时候, 他发烧了,我就去陪他了一会, 发现他好像总是会做噩梦。然后那天晚上, 他很难受,我就留到他房间休息了。”
“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我是睡到沙发上的,所以把枕头拿了过去。”
说着, 她声音越离越低, 明显底气不足, 但她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那次在贺炎生家发生的误会,成了程澈的一个小心结。
在贺炎生的问题上, 他已经相信了她无数次,也妥协了无数次。
可这一刻, 他还是很难受。
雄性动物总是有着天然的占有欲,他当然不例外。正是因为太喜欢她,所以每当看到她和贺炎生在一起时, 他会吃醋,心里会不舒服。
那个晚上, 他喜欢的女孩和贺炎生那样的人共处一室,在同一个房间休息,他很难不多想。
他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样的事总是在发生,他没办法不介意。
......
此刻,程逝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闷闷不乐地走到了电梯前。直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才发现方才贺炎生一直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在等电梯。
进电梯后,贺炎生先开口:“怎么?小橙子又和他闹矛盾了?”
语气里带着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
她烦躁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是因为我发烧那天晚上你跟我睡一起的事?”
“贺炎生!”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再说了我只是看你可怜,根本没有和你在一起睡觉!请你不要歪曲事实!”
“哦,是吗?”贺炎生贱嗖嗖地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早上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枕着我胳膊?”
“贺炎生!那是你半夜发神经好不好,突然爬到我床上,我一醒差点被你吓一跳,你是不是有病!”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气呼呼的,不想再理他。
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贺炎生心一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高兴起来。
或许,只有程澈和她再度和好如初。
可这样的局面恰恰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你干嘛要这么诚实,告诉他你跟我待了一晚上?我要是他,我也不会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我和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而且我把枕头落到你房间里,你又没有给我送过来,我真的忘了这事了!”
她越来越焦躁。
“我的意思是,你直接跟他说,枕头找不到了,或者拿去洗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那不是在骗人吗?感觉不太好。”
贺炎生:......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他的小橙子和程澈闹了矛盾,按理说他应该很开心才对,他终于又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可这次与以往不同。
他好像......
也没有那么开心。
人真是复杂的动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看她难过,他没办法开心起来。可看到她和程澈甜蜜腻歪的样子,他好像也没办法开心起来,就像她生日那晚。
果不其然,这天晚上,他又失眠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时,他满脑子想着的,全是今日电梯里他的小橙子伤心难过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开车去上班,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程澈。
四目相视,程澈阴沉着脸别过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可贺炎生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你和......小橙子闹矛盾了吗?”
他明知故问,不知死活地来了这么一句。
程澈阴沉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
“我知道是因为我。”
“所以呢?”他冷冷地问他。
“你要和她分手吗?”
“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如果你们真因为我分手,我大概会有点内疚。”
此时此刻,整个地下停车场气压都低到要命。
程澈一步步朝贺炎生走去,杀气腾腾。
贺炎生直白地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躲。
“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实际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吗?”程澈盯着他,目光狠戾。
“如果我说我和小橙子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会信吗?”他反问他。
“毕竟我在你心里,信誉度应该很低才对。”
“所以,你还是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我如何回答,你都不会高兴,何必呢?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