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程逝寒。
她一脸别别扭扭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服气。落入贺炎生眼中,倒成了一头奶凶奶凶的小狮子,可爱死了。
刷完卡后,贺炎生还要去下一家店,程逝寒立刻阻止:“你!”
“给我站住!”
“不许再进去!”
“怎么了?”
他还问她怎么了?
他自己不清楚吗?
大病初愈后脑子傻了?
“你一直试衣服买衣服干嘛?”她极其不解地皱眉。
“不是......逛街吗?”
原先他们还很好的时候,他陪她逛街,她会不停地试衣服,不停买买买,贺炎生很乐意让她刷他的卡。每当试上漂亮的新衣服,他的小橙子就会害羞得意地在他身侧转来转去。
“好看吗,好看吗?”
不停问他。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逛商场就是这么理解的。
程逝寒:......
“贺炎生,你给我正常一点,不许学我!”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睛。
“那你亲亲我,我就正常一点好吗?”
“我想让你主动亲亲我。”
他真是无赖到极致。
“滚。”
下一秒,贺炎生不请自来,嘬了一口她的脸颊。
“贺炎生!”
若不是看商场人多,她不好发作,她定要打他一顿。
闹腾半天,两人从商场出来,某种意义上的“满载而归”。
贺炎生买一堆衣服。
程逝寒真的觉得他很神经。
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到了不远处一辆卖糖葫芦的小推车,一起停滞住了脚步。
这是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形成的默契。
他和她都喜欢吃糖葫芦,从初中吃到了现在。
贺炎生走上前,要了两支。
“再要一支装袋子里带走。”她补充。
贺炎生打趣她:“馋猫。”
“不是,是我给程澈带的。”
他不说话了。
方才轻快的氛围一瞬间沉闷了起来,她知道他不高兴了,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直至回到疗养院,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没一会,医生进来,为贺炎生扎针输液。
这些天,输液的瓶数逐渐减少,他的戒断反应发作次数也越来越少,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程逝寒将悄悄藏在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继续开始“手工”。
贺炎生看出她这是在织一副手套。
想当初,织东西这项技能,是他教给她的,当时他缠着她让她学会,希望冬天的时候能戴上她织的围巾。女朋友亲手织的,肯定超级温暖。
可当程逝寒学会如何织东西时,他们之间已然分崩离析,所以他的小橙子从未给他织过任何东西。如今,她却要用他教会她的技巧,织东西给另一个人。
物是人非,何其讽刺。
她织了好几天,偷偷摸摸的,却很开心的样子。
看样子,她是想给程澈一个惊喜。
看着这样的一幕,贺炎生眼底发酸,心口一抽一抽地在疼。
有时候灭顶的妒意,足够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他眼红得厉害,见不得他的小橙子心底住进去别人。
共处一室,两人心思各有不同。
在一起后,程澈曾送过她无数个礼物,但她好像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礼物。
眼看天气渐冷,织一双可爱的手套送给他,再合适不过。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两人闻声抬头,看到病房门口站着的人时,都愣住了。
——是贺州。
他看向程逝寒,“程小姐,方便跟我出来一趟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怔愣地站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意识到不对,贺炎生立刻阻拦,“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他就唤过贺州一次“爸”,那一次是他在戒断治疗与厌恶疗法的双重逼迫下,为了见到他的小橙子,不得已而为之。
他向贺州低头,同时提醒他是自己的父亲。
可如今,随着身体渐渐恢复,他和贺州的关系又恢复如常。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程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贺州又重复了一遍,整个人不怒自威。
“......好。”
贺州让护工将贺炎生暂时看住,他出了病房门就向前走,将程逝寒带到一间空房里。
他径直找了一处空位坐下,示意程逝寒也坐。
程逝寒没有说话,有些坐立难安。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站着。
眼前的这个人,她从未单独和他打过交道,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贺炎生偏执淡漠的性格,很大程度上都是他导致的,她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