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对他翻个白眼:“这会儿你倒是急上了!先去水桶那儿把手洗干净!”
冥楼暗道句真麻烦,但还是夹着猫,朝不远处地上的水桶走去。
他正要弯身洗手,就听见身后的李姨又开始对他唠叨:“诶哟!你不能把猫放下吗?你现在洗了手,起个身又摸了猫,那手不就白洗了!我告诉你,你别想用脏手碰包子啊!”
冥楼的脸色一沉。
李姨这唠叨的本事,可以和罗素一拼了。
他咬牙忍了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说道:“本尊说了,这猫,不能离身。”
李姨干脆走到他身旁,近身唠叨,“你怎么死心眼呢?你就把猫放下,在我家院子里,不会把猫弄丢的。”
“不行。”冥楼坚决地回道。
李姨无语地看着他,嘟囔道:“还舍不得放手,搞得像这猫是你媳妇似的。”
这话一字不落地被冥楼听了去,他脸颊发烫地看向李姨,气急地说道:“你胡说什么!”
李姨没理他,转身进了屋子,没一会儿从屋内找出一张小被子还有一根长带。
她回到冥楼身旁,招了招手:“来,把猫给我。”
冥楼不由皱眉:“你做什么?”
李姨不满地‘啧’了一声,说道:“我又不会抢你的猫!这是我儿子刚出生时用的小被子,用被子把猫裹上,再绑到你背后背着,这猫就跑不了了,你的手不也空出来了。”
冥楼略微思忖。
这倒是个办法,而且他现在很急,不能和李姨再闲扯了。
他将婴宁递出去,李姨用包婴孩的方法,几下就将婴宁裹进被子里,又用带子把婴宁绑在冥楼的背上。
被裹在被子里不能动弹的婴宁,在冥楼后背上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额......冥楼啊,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不敢开口,冥楼自然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洗好手后,冥楼和李姨坐到桌子前,桌上摆着揉好的面团和包子馅料。
冥楼沉声开口:“本尊......”
刚吐出两个字,李姨就打断他:“别尊了,我擀皮,你来包。”
说着,她将馅料推到冥楼面前。
帮忙包包子只是借口,冥楼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于是他又沉声开口;“本尊是想问......”
“快包吧,等会儿还要上锅蒸呢,你也太能磨蹭了。”李姨又打断他,手上已经飞快地擀起面皮。
冥楼这才板着脸看向面前的馅料。
半晌,他淡淡问道:“什么是包包子?”
李姨停下手上的动作,面露诧异:“你不会啊?你不会跑来帮什么忙?”
冥楼不悦地看着李姨:“是你......”
“对对,是我让你帮忙的,都是我的错!我教你总行了吧。”李姨抢答完,拿起一张面皮,又挖了一勺馅料给冥楼示范起来。
李姨教得很认真,但冥楼根本没听,
他沉声开口:“你之前说婴宁定了婚约?”
“嗯。”李姨一边捏着包子褶,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他。
冥楼:“本尊想......”
李姨再次打断他:“哎哟,你这孩子不会好好说话吗?老是本尊本尊的,听得人头疼。”
在李姨面前,冥楼很少能把话说完整。
他暗暗咬紧牙关,心想他的杀人名单上,定要为李姨留一席之地!
平复片刻火气,冥楼才重新开口:“她和什么人定的婚约?”
提起这事,李姨叹了口气:“哎,三年前阿宁在外面遇见个受伤的男人,叫庄文笙,阿宁好心把他带回家照顾了几日,刚巧那会儿阿宁的哥哥回来了,看着那小子和阿宁同岁,待阿宁很好,看着也是个正经人,就说要将阿宁许配给他,希望他能照顾阿宁,给阿宁一个依靠。”
冥楼皱紧眉头:“这就答应了?”
“当然!那小子立刻就答应了!”李姨夸张地回道:“我们阿宁长得漂亮,好心肠又好脾气,谁不喜欢啊......”
冥楼脸色阴沉地打断李姨:“我问的是婴宁。”
李姨放下捏包子的手一阵沉默,随后又叹了口气:“哎,答应了呗,我瞧阿宁挺喜欢那小子的,可惜,真心错付,那家伙说去都城赶考,待考取功名后,再回来八抬大轿迎娶阿宁,结果一走就是三年,阿宁嘴上不提他,但也没见撕了婚约,别人上门提亲也都被她拒之门外,想来阿宁定是没忘掉那庄文笙。”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桌上的面团突然‘砰’的一声炸开,变成一个个面疙瘩散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