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梦魔已经张嘴吸食起那一家人的精气,照这个吸法,怕是那三人活不到太阳东升了。
冥楼现在的情况本不宜多管闲事,几个凡人的死活,他也是不在乎的,不过若放任梦魔不管,待日后梦魔法力越渐强大,于冥楼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冥楼暗暗运起法力,在心底盘算起自己与梦魔的实力。
虽然两成法力未必能打过梦魔,不过想要搅黄吸□□气这件事还是够用的。
为防止梦魔认出他,冥楼左手在脸上轻滑过,用一张银制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准备周全后,他一转身闪进了花儿姐家中。
感觉到有人闯进来,梦魔身子未动,头颅缓慢地转向后方。
“你是......何人?”梦魔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问道。
冥楼不愿和他废话,所以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一手挥出几道冽厉的法术,直劈梦魔的面部。
见来者不善,梦魔立刻一跃而起,跳到老旧的房梁上,宛若一只硕大的灰老鼠蹲在那里。
这一躲,冥楼挥出去的法术全部落在墙壁上,在墙上生生劈出一个大窟窿,夜风从窟窿呜呜地吹入屋内。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有无数灰尘抖落在花儿姐一家三口的脸上,那三人却因中了魇术,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冥楼抬头冷眼看向房梁上那只‘大老鼠’。
梦魔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低处的他,令人作呕的嘴中不断传出阴恻恻地笑声。
“找......死。”
说着,梦魔忽然将嘴张的巨大,从口喷出大量的黑气。
冥楼满眼轻蔑地看着那些黑气朝自己飞来。
这梦魔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在梦中给他人造成伤害,这些黑气就是魇术,可以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噩梦。
只要不被魇术触到,梦魔便伤不了他。
冥楼一指指向黑气,一道无形的结界瞬间挡住了梦魔的魇术。
看着冥楼的术法,梦魔有些吃惊,似是没想到冥楼竟有办法挡住魇术。
不过梦魔也看出冥楼的术法用的很吃力,这结界撑不了多久。
一滴汗珠自冥楼的额角流下。
从前他只要挥挥衣袖,就能将梦魔打到娘都不认识了,可如今他连这最简单的结界都用的很艰难。
这憋屈的感觉,令冥楼十分不爽。
他强行从身体里向外挤着微薄的法力,可结界还是越渐弱下去,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不过他早就做好打算,在结界消失前,他会抓住空隙离开的。
冥楼正盘算着计划时,紧闭的屋门‘咣当’一声,被人一脚用力踹开。
屋内已被魇术占满,冥楼侧过脸,视线穿过浓郁的黑气,向那扇大开的门看去。
婴宁一身正气地站在门口,月光刚好落在她身上,艳红的斗篷如寒夜榴火在她身后飘舞着。
她澄澈的眸子看向自己时,冥楼感觉自己的心又紧缩成一团。
带着痒意和酥麻,令冥楼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因为冥楼戴着面具,婴宁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后,便仰头看向房梁上的梦魔。
梦魔刚好也低头看向她。
婴宁心底是怕的,这东西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可花儿姐的孩子还那么小,她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最终,婴宁心一横,从怀中拿出护身玉牌。
她不知道玉牌对这种古怪的妖魔有没有用,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玉牌亮出的瞬间,上面雕刻的应龙图案顿时亮起金光,不过转眼便将屋内的魇术驱散了个干净。
梦魔又是一惊,心想今晚碍事的家伙还真多。
不过婴宁身上那块玉牌可克魇术,有些不好对付,他便不打算再多留了。
梦魔倏地从房梁上跳下,阴笑着朝婴宁飞去。
看着那可怖地东西向自己飞来,婴宁下意识向后退去,却忘记脚后的门槛,生生被绊了一下。
梦魔从婴宁头顶掠过,飞快地逃离,而婴宁则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冥楼觉得今夜真是邪门。
他根本没想去帮婴宁,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婴宁面前,一手拉住了婴宁的手腕。
当指尖接触到婴宁的肌肤时,一阵奇妙的感觉开始在二人的身体中流转。
冥楼感觉有东西正在流向自己,似微风,似流水,又痒又痛,欲罢不能。
而婴宁却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的魂魄往眼前的男人身上拉去。
婴宁身体向后仰着,看着自己被男人抓着的手腕愣了许久,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对方手腕上的肌肤,想确认自己现在的感觉到底是因何而起。
感觉到婴宁的动作,冥楼的心跳失控地乱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