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文件, 麻烦您明天等祁总醒来的时候签字。”
“哦。”言映真接过厚厚的一叠文件,“他醒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向特助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别接二连三都累的病倒了。”他说。
向诚就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长吁口气, 才道:“还好,来的路上吃了面包,希望祁总明天能好起来。”
言映真有点不理解, 他问:“公司是没他不能转吗?”
同居的这段时间,祁骞承的工作段位堪称内卷王者, 不是在上班的路上,就是在跟他上床……咳。
“祁总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向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祁总病倒后,我联系本家,他爷爷也就是祁董接的电话,说他太娇气了。”
言映真整个呆住。
“后来祁总的母亲也联系我了。”向诚说。
“她很担心吧。”言映真心想,果然还是亲妈才疼自家小孩。
向诚顿了下,有些无奈地笑了:“祁老夫人问完情况后,说太不争气了,她明天过来视察深城的工作。”
“……”
这是亲妈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趁机来夺权。
送走了向诚,言映真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回到病房,当他再度看向祁骞承时,眼神多了些怜悯。
从小在家没有得到过爱意的祁骞承,童年跟青春期过得一定很苦闷吧。
言映真母亲因生他时难产去世,他被父亲一手拉扯大,父亲虽然忙于工作,但尽量按时回家陪伴自己。
虽然是单亲家庭长大,但他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快乐成长着。
如果没有遇到程喻这个沙比,堪称完美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言映真因为昨晚失眠,半夜才睡着现在正睡得香时,听见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谁这么讨厌,打扰大爷睡觉。
等等——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刚刚下床的祁骞承。
“祁总!”
言映真倏地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没穿好就往祁骞承这边跑。
“等等我啊。”
祁骞承站在原地,表情漠然地看着他。
言映真蹭蹭几步冲到他面前,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头发有点乱,嘴角有条痕迹可疑的哈喇子。
“我来扶你。”言映真自告奋勇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祁总是要去哪儿?”
祁骞承个子比他高,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跟高挺的鼻梁。
“言
映真。”祁骞承对他献殷勤的嘴脸很不习惯,“我腿没瘸,而且烧退了。”
“洗手间那么远。”言映真说:“不能摔着了。”
“……”祁骞承看向目测只有五米左右的洗手间门口。
言映真扶着祁骞承,两个人身强体壮,没几步就走到门口。
祁骞承刚欲关门,“你怎么也进来了?”
言映真像条鱼一样滑进来,打开马桶盖,“我帮你脱。”
可以,但没必要。
祁骞承说:“我双手灵活。”
“不用不好意思。”言映真已经上手:“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
“可以了。”言映真站在旁边说。
祁骞承眉头微敛,四目相望,默默无言——你想观摩?!
言映真说:“我出去喝杯水。”
言映真不知道祁骞承在害羞什么,以前学校上厕所,大家也都是并排站着一边聊天一边嘘嘘。
难道,他是分叉的?
他站在门外数了十秒,推门进去,祁骞承站在盥洗台旁边挤牙膏。
“我来。”
祁骞承已经快速挤出来,由于速度过快力道没掌握好,挤出一根手指那么长。
言映真:“……有点浪费。”我可以刷四次。
祁骞承今早才恢复过来,没有精力应付性格突变的言映真。
他怀疑对方是怕他早死,没捞够钱。
那晚在醉酒的状态下,言映真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嘴里却叫着“老公”。
“你胡子长出来了。”
言映真靠在盥洗台旁边,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摆放整齐的物品。
“医院这里居然有须后水跟刮胡刀。”
祁骞承闭上眼,他猜到了言映真下一步的动机。
“我帮你。”
已经放弃挣扎的祁骞承垂眼看着面前的人。
言映真笨手笨脚挤出须后水,涂抹在祁骞承的下颌线边缘。
他涂的很认真,因为个子比祁骞承矮半个头,微微扬起下巴,扑闪扑闪的睫毛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祁骞承默默地看着他,喉结轻微地滚动。
不多时,祁骞承的下巴及嘴唇上都是凹凸不平的泡沫。
言映真满意地拿出刮胡刀,两眼放光。
祁骞承警觉地退后一步,怎么他看起来像是要大快朵颐。
“我技术很好的。”言映真手上的刮胡刀已经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