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渐知极力忍住笑容:“抱歉,爹的好大儿。解封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哼!然后我们还没开始早读,广播里就发了通知让我们回寝室,记得带书籍。现在我就躺在床上呢,刚准备补个觉,肚子就叫了。”
“啊,这样啊。你放心,我觉得这疫情应该不会持续太久,而且新闻上说确诊的病例不到5个,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解封了。”
“希望就像你说的那样吧。”
谢渐知摁断了电话,谢母发来消息。
我有渐:哦吼,完蛋了。
我有渐:低估你们政府的执行力了。
我有渐:崽,你完了,你真得天天吃饺子面条了。
我有渐:[图片]
塘镇已经封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一:没事的妈,我可以自己学着炒菜。
我有渐:我怕你把煤气点燃了。
—-一:……
我有渐:不行,我还是好担心。你一个人封在家,那天发霉了都没人知道。
—-一:[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妈你别咒我。
我有渐:[叹气]我再想想办法吧。
过了一天、两天、三天,确诊的病例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众人终于感受到一丝恐慌。后来由小区核酸变成了上门核酸,谢渐知每天天没亮就听到敲门声。醒了也睡不着,他现在的作息就跟在学校里一样。
谢母终究是没找到办法来塘镇,只好和谢渐知保持着天天联系。
和谢渐知天天联系的还有许流沉,许流沉知道他家的情况,因为不允许跨县区招生,初中在这陪爷爷一起的谢渐知无法转学,而谢渐知的爷爷,在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寿终正寝了。
大概过了二十天,学校下达了解封通知。谢渐知透过窗户看到一辆辆公交车往思习开去,为里面的学生感到开心和兴奋。
二十天里,文立正几乎天天打电话给他发疯。
“小贱贱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居然还布置作业和早晚读!每天必须六点起床,有病吧!那饭菜也难吃得死,早上只有包子馒头,中午清一色的蒜苔白菜,我要吐了!我感觉我瘦了10斤!!!”
“好了好了,等彻底解封后,我请你吃大餐。”
“尊嘟假嘟?”
“……”
“尊嘟。”
“小、贱、贱、你、是、我、的、神!!!”
和文立正聊完天,谢渐知又会和许流沉进行每天的视频通话,为了监督对方在家里有没有认真学习。
谢渐知明显感到,自新的学期以来,许流沉的整个身心都放到学习上,开始主动问他问题了,谢渐知也乐此不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把电话挂了,谢渐知突然觉得哪里古怪,他打开手机一看,下午四点五十二,文立正说他上车了要给谢渐知打电话,可早上就应该出发的车,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
谢渐知有些慌乱,别是出了什么事。他走到阳台,向学校门口望去。恰好,车开动了。
?现在才出发,会不会太晚了?
谢渐知有些疑惑,但还是期待地朝车里望。
无人。
空车。
谢渐知眉头一跳,手机适时地响起,谢渐知低头一看,果然是文立正的电话。
“喂,怎么了?你们车上咋没人呢?”
“呜呜呜啊小贱贱,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谢渐知第一次看见文立正这个大猛男哭,连忙安慰道,“你哭什么啊,怎么了?”
“小贱贱……”文立正在电话那头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教育局不批准我们解封,车又开回去了呜呜呜,我亲眼看它来了又走的!我恨教育局!!!我们行李都收拾好了!”
“哈?!”谢渐知奇道,“这和教育局有关系吗?政府不是同意了吗?”
“他们说国家上面也不批准……”文立正委屈道,“我真的呆不下去了!这里好无聊,我还不能睡懒觉,老师还布置了作业,每天都来查!”
谢渐知是打心底里同情这些寄宿生,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用自己的话,翻来覆去地安慰文立正。
到了饭点,文立正依依不舍地和谢渐知道别,谢渐知挂断后,肚子也叫了,他盯着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发愁。
许流沉待在家感到十分压抑,每天听着新闻里的播报,他有时也会萌生一种,为什么还没到他的想法。
但这种想法很快被抹灭了。
想想父母,想想自己,想想谢渐知。
于是他一感到心闷气短就立马去学习,二十天来,他不仅把以前的知识回顾了一遍,还提前预习了不少。有时江欣楚会劝他放松放松,然后许流沉就和她一起做起了健身运动。
嗯,体育训练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