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这项技能的,他没有相关的学习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个,他的确看清了沈墨说的话,甚至能凭借这些话,将沈墨与陆迅的对话猜出个七七八八。
他不禁开始思索,这个和他只相识了月余的男人,似乎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他不想搭理闻冲,他犹豫,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陪沈墨,他不确定对方是否需要他。
"他们是在说嫌疑犯被灭口了?"闻冲却没打算放过他,紧挨了过去,继续窃窃私语,"案子结了却有疑点,为什么不直接下毒,却要使用刀具和案板?"
纪沉心中大震也是因此,看来不知不觉中,他已不知被人跟踪了多久,如果不是自备了工具,他可能还真会使用那两样东西,毕竟他们放在那样显眼的地方,并且看起来处理得很干净。
有人想要借他的手毒害沈墨,这个认知让他出离愤怒。
“这个凶手行事是不是有些冒险?”纪沉觉得不合理,“就算我需要用它们,哪怕它们看起来再干净,我也会先清洗,他岂不是徒劳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既然已经跑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回来找刀具?是有什么不得不回来的理由吗?或者说,这套刀具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必须要隐瞒,只能回来找?”
“刀具特殊?会暴露幕后之人的身份?”纪沉立刻给出了回复,盯梢、下毒、动监控……如此缜密的计划和完善的执行力,若说只是他一人所为,真难以让人信服。这暗中还指不定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他们呢?况且,服毒自尽?畏罪自杀?恐怕是为了保守秘密吧?
“也许,那刀具上的毒比较特别。”闻冲饮了口酒,很久没有和纪沉这样平心静气地谈论了,让他有些怀念,“这种毒会暴露幕后指使者的身份,这种毒也许只要是皮肤接触就能中招,也许遇水会挥发出有毒气体,吸入后同样会中招。”
纪沉的眸光愈发阴沉,他觉得对方的“也许”是那么的言之凿凿,就好比凶手死亡一事,警局并没有透露消息,他会知道,也是因为懂唇语。闻冲知道,至少能说明此人的消息比较灵通。
“如果是这样,这些人的目标可能就不是沈墨,而是我?”纪沉没有质疑他,却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虽然想不明白区区不才如他,竟然会惹人费尽心思暗杀,可若真是如此,至少沈墨就没那么危险了,他心头竟有些解脱的放松感。
闻冲抬手,与他碰杯,“想必你也发现了不少自己身上不大对劲的地方,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会遭遇更多的危险,甚至会牵连你身边的人,你真不愿恢复所有记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你既然这么好心,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解释清楚?非要在这里卖关子不成?”纪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闻冲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如临大敌,“事情的原貌比你想象的更加匪夷所思,况且,若不能记起一切,成为原本的你,根本就无法抗衡敌对势力,我倒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至少没那么痛苦。”
纪沉潜意识里居然受到了这种凝重氛围的感染,闷热的夏夜,后脊有些凉飕飕的,他无视闻冲的深情眼,只觉得对方的话有些不合理,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痛苦?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毫无防备,任人宰割?
“你若是想通了,就联系我。”闻冲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全世界,除了罗西,没有人能治好你。”
纪沉不言,他有种古怪的预感,他恐怕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他现有的记忆似乎也与他本人的种种格格不入。
两人身后突然冲来一人,径直挤入两人之间,生生把两人撞了开来,纪沉的胳膊被那人顺势一拉。
第三十三章 因他斗舞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萧一鸣的突然出现,终止了两人的谈话,他拽着纪沉的胳膊,把后者推离了闻冲,一面故作打趣,一面朝纪沉挤眉弄眼。“我说你,怎么把自家男朋友丢海边呢?”
他嗓门不小,旁边的人听闻已经发出了哄笑,连十步开外的沈墨也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萧一鸣跟沈墨挥手,扯着嗓子道:“过来,有节目。”
“我过去喊他。”纪沉知会一声,便撇下了两人。
萧一鸣感受到身后之人的靠近,温热的鼻息已经喷到了他的脑门心,他汗毛倒数,撒腿就跑。
他刚迈出一步,腰侧抚上一只大手,他整个人就被捞了回去,重重砸进了闻冲怀里。
“你没事吧?”闻冲展现出温文尔雅的绅士气度,看起来不过是萧一鸣没有站稳,他好心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