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老脸通红。
郊外别墅的地下室里,漂亮的男孩靠坐在墙角,从墙上垂下的长长铁链拴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脸上浮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闻冲已经拷问他多时,却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乐晨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完全不受干扰。
闻冲再一次无功而返。
乐晨这才抬起了眼皮,看着重新关闭的屋门发怔,三年时间,如同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
本来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本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男人的无情,他本该无心,可事到如今,分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却无法控制地心疼,他最终还是没能置身事外。
乐晨凄然一笑,他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已经过去几天了,不知道老板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能和计划般顺利。
他颓然地靠在那里,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一人探头探脑地望了进来,乐晨心思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五十六章 分道扬镳
萧一鸣憋了几天,偶尔见着闻冲,也就打个照面,对方总是行色匆匆,也不给他好脸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不明白闻冲究竟为什么要软禁他,对方更是拒绝和他解释。
最初那种居住在闻冲家里头的喜悦消散下来后,他的好奇心与日俱增。
闻冲只是禁止他离开,并不限制他在别墅内的行动,只要他留在屋里,便没有几个人盯着他,可他一旦出门,哪怕是在院子里,也会有一群保镖跟上来。
前几天夜里,别墅里闹腾了一番,他躲在楼上,看见保镖拖着闻冲那个小情儿,关进了地下室。而闻冲来了几次,回回都是待在地下室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萧一呜哪里是坐得住的人,终于趁着闻冲不在,避开保镖,躲过摄像头,溜到了地下室。
他一看见乐晨的光景,不由怒从心起,闻冲这是什么毛病,如此喜欢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吗?
这么一看,闻冲对他还算客气的,至少没有拿铁链子拴着他。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乐晨故意说道,"我知道你和闻少的关系。"
萧一鸣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子和你们这些小情儿一样?你特么怎么得罪闻冲了,把你跟狗似的拴在这里。"
乐晨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看来闻冲没有告诉这人,也是,以闻冲那样生性多疑的脾性,能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多。他复又抬眼,满目凄楚道:"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了闻少的秘密。不过就是个床伴,换掉就换掉了……"
"床伴"这两个字戳中了萧一鸣的心事,有些酸涩,"什么秘密?"
乐晨笑了,"我能告诉你?要是让闻少知道了,我还有活路吗?"那笑容着实比哭还难看。
"我不会告诉他的。"萧一鸣的好奇心更加旺盛,犹豫着,他还是说了,"我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只是比你行动自由点。"
乐晨似是在判断这话的可信度,最后,他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
萧一鸣蹲了下来,"说说看,不过放你离开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就算放你离开,外头到处都是保镖,你也出不去。"
乐晨扯了下嘴角,"跑?跑得掉吗?跑到哪里,闻少都能把我抓回来……"他看起来很是凄惨,可实际上他才不会跑,未必跑不掉,只是老板没有指示他离开,他就得一直在闻冲身边待着。
萧一鸣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浑浑噩噩。
乐晨并没有求自己放他出去,却只是要求给他偷偷送点吃的,而首餐就要了份牛排,这家伙还挺讲究。好在别墅里应有尽有,萧一鸣假称自己想吃,厨师倒是很快给他备好了。
作为回报,乐晨便同他说了所谓的秘密。
萧一鸣满脑子都是乐晨黯然的眼神和凄然的语气。
"闻少心里有人,这么多年都放不下,我就是个替身。"
"想来闻少对那人是爱到骨子里了,每回同我一起,都会唤那人的名字。"
"他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唤吗?有没有发现他看着你的时候,其实在想别人?"
萧一鸣还真不知道这事,闻冲倒是没有在和他做的时候喊别人,但是有没有想别人,他还真没注意,听乐晨如是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如果说以上这些,让萧一鸣心里别扭,那么接下来的话,便足以让他肝肠绞痛。
"那样的神仙人儿,我自问是比不上,也难怪闻少多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