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台玲珑上飘来紫色的浓雾,雾气在铃声中化为一道曼妙身影。自称奴家的女人穿着一身暴露的绛紫纱衣,浑身戴满了泠泠作响的银饰,身子婀娜丰腴,散发着一股蛇蝎美人般的娇魅气质。
曲以丘媚眼如丝:“还是说星君知晓奴家会来此,所以连夜相候?星君,奴家也好生想念你啊……想念到,恨不得……”
曲以丘言语之间缠绵悱恻,可出手的动作却极其狠辣,只听银铃哗啦啦响起来,美貌的女人已经飞身掠至两人面前,双臂往前伸展,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好似毒蛇吸食。她五指并拢,指缝间夹着数十枚闪烁着寒光的毒针,宛如蛇口中的尖锐毒牙。
“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曲以丘一改妩媚神态,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剑修,屡次杀我妖兽,今日终于让我捉住,我非扒了你的皮祭我那些死去的妖兽!”
叶长岐还未动,倒是冷开枢先出手,将倾剑裹挟着雷霆劈过去,杀气腾腾,就和斩杀那些千千万万头妖兽一般毫不留情。在冷开枢眼中,曲以丘不过空有一腔皮囊的绣花枕头,根本无需自己首徒拔剑。
曲以丘对他的实力早有所料,闪身躲过剑气,解下腰间的巫毒鼓,呜嘟呜嘟地拍打起来,奏出一首古怪的乐曲。
紫色的浓雾又从四周卷来,包裹住曲以丘的身影,雾中浮现出数百张狰狞的面容,或是脸张大嘴巴嘶声呐喊,或是咧嘴痴笑、目露惊惧、哭泣不止,众生百态,皆在一片浓雾当中。
叶长岐执剑的手一劈,绞碎了直扑他面容的一张脸,急促的银铃声与邪气的巫毒鼓两种声音交织,在浓雾中不断穿梭游动,好似魔音贯耳。
冷开枢低声叮嘱他:“长岐,封住听力!”
随后长剑一抽,剑身印着灼灼星辰,剑锋濯着清亮的光,他双指一曲,用关节去叩剑身——
与此同时,一声激昂的琴音荡破浓雾,如同银瓶乍破,净水迸溅,瞬间将浓重的紫雾撕开一道裂口,藏在雾中的曲以丘整个人弹飞而出!
银铃声戛然而止,巫毒鼓掉落在地,曲以丘口吐鲜血,惊疑不定:“谁!”
浓雾散去后,不远处的玉台玲珑上立着一位乐修,身穿青色广袖,手捧着涎玉风雷琴,低眉顺眼地说:“在下云顶仙宫,夜见城。”
叶长岐倒是先愣了愣,瞧着他那张脸十分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对方。
曲以丘见大势已去,当即想要逃走,叶长岐只觉身边掠过一道寒风,冷开枢已经提着剑跨阵而去!曲以丘甚至来不及拾起那只巫毒鼓,便被一剑穿心!
被将倾剑刺穿的地方没有血液流出,而是涌出紫黑的浓雾,曲以丘张开嘴,在临死之际吐出一枚毒针,直直射向冷开枢。
冷开枢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瞥,周身磅礴的剑气顷刻间将银针碾碎成粉末,他终于想起曲以丘的身份:“曲以丘,你的妖兽屡次残害凡人,本座自当铲除。若不是天水宗三番两次求本座勿要动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
天水宗,雍州三宗的御兽宗,此宗门汇聚了来自九州、大荒的御兽师,人多口杂,难免有心术不正之徒。
比如曲以丘。此人虽是天水门修士,却来自南荒巫妖之地,驯养的数十头妖兽皆以人为食。冷开枢外出伏妖时偶然撞见过几次,当即提剑斩杀了妖兽。
回回如此,次数一多,冷开枢凭借着蛛丝马迹推测出曲以丘身份,于是持剑登天水门,命人交出曲以丘,但因曲以丘是门内一等一的御兽师,天水门执意要保。
冷开枢只回一句。
她若敢出天水门,本座必除之。
曲以丘本人躲在天水门内不出,可常常暗中指使妖兽伤人,冷开枢见一次铲除一次,毫不留情,连带着与天水门的关系也恶劣起来。
“冷开枢!不过是几个凡人,我的妖兽吃了就吃了,你身为九州剑尊,要什么没有,有必要为难我一个御兽师!”曲以丘口中流着青紫的血液。
冷开枢不与她废话,握着剑柄的手一拧,拔剑而出,曲以丘被刺穿的身体顿时喷涌出大量血液,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随后四肢扭曲,雪白的肌肤快速丧失光泽,变得干瘪、布满沟壑,不多时便从美艳的女子变成一位皮包骨头的老者!
曲以丘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啊啊啊冷开枢!我诅咒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修士,我咒你必不得心中所求啊啊啊——”
她的咒骂还没结束,下一刻头颅却和身体分离。叶长岐一剑了结了她,怒道:“天水门居然养着这种人!”
漫天剑意涌动,迅速地将曲以丘的残躯剿灭干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