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是……”灰原哀急急忙忙抹掉眼泪，可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怎么也抹不干净。
这几天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几天，得知姐姐的死讯、自己反抗无果被组织关押起来、在冰冷的雨夜里逃命、被阿笠博士捡到后还要受到工藤新一的误解……一切种种都让她差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幸好，她撑了过来，终于听到了姐姐没死的消息。
东野白棨默默开口：“其实我昨晚就想跟你说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看灰原哀最大的心结解开，东野白棨也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轻拍灰原哀的肩膀，和她对视：“既然是我救了你的姐姐，那么现在，我能提一个请求吗？”
灰原哀红着眼睛，看着面目温和的东野白棨，他的声音和话语很有欺骗性，灰原哀不得不承认她有被骗到，然而这一次她没有果断答应东野白棨的话。
“你想让我帮你研制HR-912的解药，对吗？而且还是那个失败品的。”
灰原哀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腔，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理智：“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首先，我需要确保我姐姐是不是真的好好活着。”
对上灰原哀小兔子一般的红眼睛，东野白棨无奈不已，他叹了口气：“好吧，你稍等。”
他立即联系了正在公司实习的红林雅子，拜托她发一张自拍过来。
虽然不能理解东野白棨的要求，红林雅子还是拍了张正在工作的照片发了过去。东野白棨收到后给灰原哀看：“你看，我可没有骗你，现在的她在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工作生活。”
照片上有明确的时间，就是在刚刚拍的。灰原哀贪婪地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差点又哭出来，她强忍住泪水，站直了身子，对着东野白棨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那么解药的事……”东野白棨还没说完，就看见灰原哀不知从哪拿出一张提前打印好的合同：“签字吧。”
东野白棨：“？”
他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张雇佣合同，东野白棨雇佣灰原哀为自己研究解药，期间需要支付灰原哀的全部研发费用和资金，此外还要保证灰原哀的人身安全，在遇到意见相歧的时候，优先听从灰原哀的想法。
怎么还整上条约了？东野白棨心想，大概是上一次的口头约定让她产生了心理阴影，于是这一次拿出纸质版的来了。
不过这张合同是灰原哀早就准备好的，看来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实际早就有帮他的打算了吧？
东野白棨无奈一笑，口是心非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第201章 最嚣张的乙方
吃一堑长一智，灰原哀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懒懒地靠在小院的椅子上，晒着温暖的阳光，挑眉说道：“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自从确认姐姐的安全后，灰原哀也开始争取自己的利益了。
之前在组织打工就被压迫得不成人形，这让她深刻意识到了雇佣劳务合同的重要性。
“对了，这上面只写了一部分。”
灰原哀正色道：“我不可能同时研制HR-912和APTX-4869两种药的解药，因此会有所取舍，再加上我对APTX-4869更为了解，因此我会重点研制它的解药——当然，如果你能弄来HR-912的完整资料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东野白棨点点头，这一点也是他考虑到的，灰原哀在遇到自己之前，对于HR-912可谓是一无所知，想让她在短时间将解药研制出来显然不现实。
而且HR-912的完整资料也很庞大，东野白棨每次传回公安的都只是最新的一部分资料，那些尘封在档案里的他都没有完整统计过，因此盗取完整资料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果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刚将合同递给灰原哀，却又被她退回来。
“怎么了？”
东野白棨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灰原哀狡黠一笑：“你只签了一个名啊，尼格罗尼先生。”
“……”东野白棨发现灰原哀相比以前更加不好忽悠了，性格也没那么可爱了。
在自己的大名后面签上了自己的代号，灰原哀端详了半天，这才轻哼一声，勉强算东野白棨通过了。
“我会将这份合同好好珍藏起来的。”
灰原哀将合同叠好，还故意在东野白棨眼前晃了晃。
这大概是最卑微的甲方和最嚣张的乙方吧？东野白棨无奈地看着回到屋里的灰原哀，却拿她毫无办法。灰原哀是自己求解药的全部希望，倘若她不同意，东野白棨想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来。
因此现在这位祖宗愿意为自己研制解药，东野白棨已经谢天谢地了，管她什么不平等条约，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