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等的人来了就是在等，若是等的人没来那就是没等。”钟离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轻抿一口茶水，他余光瞥见岁生看过来，放下茶盏口就开口询问，“要尝尝吗？今年的新茶。”
他话音落下，茶社的招待就送了新的茶壶和杯子上来，岁生似笑非笑，“看来这下，不尝尝看都不行了。”
钟离微微颔首，“不知这一路上你们又见证了怎样的故事？”
岁生对着派蒙做出请的姿态，“你问我？我可讲不明白，还是让派蒙和你说吧。”
“也好。”钟离面上表情未变，只是眉峰微动，“那就有劳小派蒙了。”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派蒙察觉出了两人不太对劲的氛围，连忙开口接过两人抛过来的话题，和钟离讲起抵达须弥后的所见所闻，钟离时不时附和两声。
“……哦？竟有此事，小吉祥草王受苦了。”
“大贤者此番自食恶果，这样的处罚也无可厚非……”
……
岁生对他们俩讲的话题不感兴趣，他撑着头开始发呆，奈何说书人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他的思绪被打断，索性听起了说书。
“啪！书接上回——”
“传闻，在璃月尚未建成之时，彼时还未成为一方霸主的岩王帝君也才刚诞生不久，祂的身边有一位聪慧又强大的神灵，辅佐祂行事，就连摩拉克斯也要尊称祂一声‘老师’。”
“摩拉克斯的诞生在祂的见证下完成，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这讲的什么啊这在？
不会是自己和摩拉克斯初次见面时候的故事吧？不会吧？
岁生不信邪，继续听下去。
然后就听到这位陌生神灵是如何辅佐帮助摩拉克斯登上天命神座，又如何和摩拉克斯暗生情愫，然后因为外在原因两人被迫分离的故事。
有时候很喜欢一句话：啊？
岁生：？啊？？
这真的不是书舍里卖的那种暧昧横生的爱情话本吗？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底下其他人也这么想。
岁生听到其他人窃窃私语。
“虽然确实存在这样一位神明，但谁知道是什么样的？怎么能和帝君相提并论呢？”这是过激帝君吹。
“我倒是觉得不像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这是理中客。
“哼，你们懂什么，若是神灵没有离去，璃月说不定还能扩大版图呢？哪还有其他国家什么事？”这是事业批。
“你们不觉得帝君或许真的和这位神灵有什么关系吗？谁还记得帝君遇刺之时出现的神明的新娘？若是陌生神灵真的是那个样子，那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祂长得多好看啊。”这是爱幻想的。
岁生：……
璃月人真热情。
这会儿派蒙和钟离的对话也告一段落。
钟离喝了一口茶水，偏过头来问岁生，“如何？喜欢这个故事吗？”
岁生木着脸：“谢谢，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这故事里的未知的神灵是他，他就感觉身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够了，真的。
钟离轻笑一声，“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至少摩拉克斯敢于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故事外的钟离，只能止步于师生那条线之前，与线另一边的岁生隔目而望，他们两人站在天平的两边，谁也无法走过去。
但是，现在岁生恢复了所有记忆，他还是想试一试，万一呢？
机会需要自己创造不是么？
“岁生。”钟离开口，眼里盛着笑意。
派蒙胆战心惊的，天啊，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啊！
空！你为什么还不过来！？
“怎么？”岁生眼睛微眯，大有一种他要是敢在这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那就会把他摁死在这。
“……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是否有空，我想邀请你一同去云来海看日出。”钟离轻叹一声，“这样的要求是否有些过分？”
派蒙和岁生齐齐松了一口气。
派蒙：钟离先生不会真的对岁生很喜欢吧？那空怎么办？
岁生：还好没说什么怪话，保住了一点面子。
他点点头，“不过分，你想什么时候去看日出？”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风轻云朗的好日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去。”钟离见他没有说反驳的话，心下微松。
“看日出？”略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岁生转身看去，是一个有着橙色头发的青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张扬的气息，“钟离先生好雅兴，去看日出这种事情——是去云来海的孤云阁吗？听说那儿有很多遗迹重机，是难得一见的强敌，看日出的话，不如加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