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资本家”,她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压榨和剥削员工, 甚至很多时候还会贴心地为员工排忧解难——虽然这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 可在“周扒皮”当道的当今社会,却显得非常地难能可贵。
因此光影的员工粘性非常高,离职率很低, 这也一度让光影成为了行业内的传说。
普通员工要加班,作为老板的冷亦离自然也逃不掉。她要忙着审资料、做决策、召开大小会议以及对外交流, 可以说是整个公司最忙的人。
而在这期间,陆锦铭又来替刘长庆求过一次情。
如果说之前冷亦离对陆锦铭还有点残留的旧情,但在经历过沈悦琪和刘长庆的事情后,那点旧情已经完全被消磨殆尽了。
因此这一次,冷亦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陆锦铭提出的“再给刘长庆一次机会”的提议。
陆锦铭不肯放弃:“阿离,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可是长庆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电话里哭得差点晕过去,我实在是不忍心。长庆毕竟为光影卖了那么多年的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确实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这么多年光影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从始至终,光影都不欠他任何东西,倒是他不顾旧情给光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你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冷亦离抬头看着陆锦铭,眼神犀利,“可是陆总,谁来给我机会?”
陆锦铭避开冷亦离的视线:“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没那么糟糕?”冷亦离冷笑出声,“陆总,你看到外面那群人了吗?就为了你说的‘没那么糟糕’的情况,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休息了,技术部的好些人更是连熬了几个通宵。你好好看看他们,你还觉得情况‘没那么糟糕吗’?你还觉得刘长庆值得被原谅吗?”
陆锦铭一直觉得冷亦离性格淡漠,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刻薄”。他抿了抿嘴唇,退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我们过段时间再讨论好吗?”
“我心意已决,这件事没有再讨论的必要。”冷亦离毫不留情道,“我很忙,陆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陆锦铭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说了一些类似于“工作再忙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屁话,见冷亦离一直没有理他,灰溜溜地出去了。
陆锦铭前脚刚走,苏拾玖后脚便推门进来了。她见离开的陆锦铭垂头丧气,又见办公室的冷亦离若有所思,大概猜到了两人聊了什么:“陆总又来当说客了?”
冷亦离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嗯”了一声。
“他是舍利子转世吧这么‘善良’!”苏拾玖把文件放下,摩拳擦掌道,“要不我去给他上一课?”
“不用,”被苏拾玖这样一打岔,冷亦离心里的郁结之气得以缓解,“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求情。”
“好吧。”苏拾玖一副遗憾的样子。身边的极品都被她“教育”走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人上课,有点心痒痒了。
陆锦铭果然老实了一阵子,一直到国庆节结束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假期结束后不久,光影的案子开庭宣判:刘长庆和王华伟分别被判了5年和6年,伟业电子科技赔偿光影全部的损失。
未来作为被牵连的公司不作处罚,但是需要把游戏里采用了刘长庆方案的部分作修改。
判决下来后,未来的代表趾高气昂地看了光影这边一眼,不屑地笑了笑。
光影的人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宣判结果,还是忍不住失落。
苏拾玖拍了拍冷亦离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却是冷亦离对着她笑了笑,主动说道:“我没事。”
众人气氛低迷地走出法院,正准备上车离开,突然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我儿啊,你进去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陆锦铭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脸色一凛,向那边走去:“肖阿姨,您怎么来了?”
被叫肖阿姨的女人看到陆锦铭,仿佛看到了救星,边往这边走边带着哭腔道:“锦铭,你不是告诉我长庆不会有事吗?为什么我听其他人说他被判了5年?你是不是没有和法官说清楚?你快去告诉法官你们不追究长庆的责任,长庆他不能进去啊。”
陆锦铭扶住女人,安抚道:“肖阿姨您别急,这只是一审,我会在二审的时候说服公司出谅解书。您也知道,现在我们公司情况不太好,提这事不合适。我打算等过段时间公司情况好了,再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