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榆看着一语不发掉眼泪的裴宝辞,心绪沉闷,默默地抱着她。
裴宝辞受到太大的刺激,整个人木着,泪腺失禁般泪水落下。
嗡嗡嗡。
搭在裴宝辞背脊,轻拍安抚的手撤离,穆榆垂眼看来电显示,是克雅。
手机左上角的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平时这个点,克雅喝酒喝嗨了,就会打电话给她叫她出去玩。
穆榆没心思应付陆克雅,挂断电话。
嗡嗡嗡!裴宝辞抬手擦脸,往车的方向走,“你接吧。”
穆榆接通电话,陆克雅着急的声音传出话筒,“你怎么才接电话?!”
穆榆看着裴宝辞的背影,跟上她,打算扩散寻找范围,简言道:“有事。”
“你赶快叫上裴宝辞过来,我真的服了,你猜我回家的路上遇见谁了?我居然看见咳,阿嚏,咳咳咳咳!”
陆克雅一连串咳嗽,大大打了个喷嚏,“我天我现在是又冷又热。”
“带上宝辞?”
穆榆扭头,目露疑惑看向裴宝辞。
“咳咳咳真受不了,咳咳咳咳完了我要感冒了。”
陆克雅说,“江早早啊!我回家路上,瞅见一个女的坐在河边,大半夜的,我没看清人脸,就觉着那人怪怪的,然后停车观察了一下,看她打了通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跳河了!”
“我一听声音,它喵的,这人居然是江早早!”
陆克雅吓得一骨碌跟着跳下去,得亏她眼力尖,抓住人往上游。
“江早早?”
穆榆坐正身体,看了眼裴宝辞后,启动车子,快速问:“你们在哪?”
裴宝辞一听见江早早的名字,脑弦剧震,颤眸扭头。
“诶?你在外面啊?”
陆克雅有些惊讶。
“我们在找她。”
穆榆沉声道,“裴宝辞快急疯了。”
“这样啊,我们在华康医院,主要是我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她醒来后,忒不对劲,一直迷迷糊糊喊疼,我看她下面一直流血吓死我了!我找了家离这最近的医院,你快带她过来,医生说她黄铜体破了,必须马上做手术。”
穆榆:“我们马上来。”
“早早有消息了?”
裴宝辞蠕动嘴唇,怀揣期翼问。
穆榆启动车子调转方向,驶向华康医院的方向,点头:“克雅把人捞起了,这会正在做手术。”
裴宝辞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榆拨通民警号码,给他们说声找着人了,感谢他们一番,简单说了两句后,便挂了电话,夜间车流量少,穆榆很快驶到华康医院大门,市中心距华康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江早早竟然徒步走了那么远,找了条那么远的河道,是铁了心想不开。
想到这,裴宝辞的心脏窒痛到难以呼吸,她大步跑进医院,直奔陆克雅报的地址,按电梯乘三楼,大步跑向妇科区。
陆克雅一人守着手术室门口,瞧见人来了,撑着疲乏滚烫的身体,掩嘴咳了两声:“你们总算来了,本来想去换身衣服,又担心半路手术有什么问题医生找不着家属。”
等裴宝辞走近了,陆克雅才发现裴宝辞这状态,好好一对杏眼,差点哭肿了。
陆克雅目露犹豫:“呃你这……”
陆克雅还没说完,便见裴宝辞后退两步,朝她九十度鞠躬。
裴宝辞眼中蓄满泪,哽咽道:“谢谢,真的很感谢你。”
陆克雅有些不自在,伸手阻止她:“哎唷没必要,是个人我都会救,阿嚏,咳咳咳。”
裴宝辞看陆克雅脸上那不自然的红,关心道:“你还好吗?”
“不好。”
陆克雅摇头,她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任谁在零下五度跳河救人,又湿着身干挨半个多小时,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我去买个感冒药,肯定烧了。”
“谢谢啊。”
裴宝辞眼眶红了红,“真的很感激你。”
“没事。”
穆榆上楼来,看见陆克雅一身湿,皱皱眉,把外套脱了披她身上,“怎么不去换身干爽的衣服?”
“这没人守着,走不开呗。”
陆克雅咳嗽。
裴宝辞:“穆榆,你带她去买药,顺道让医生给她量量体温,别搞成高烧了。”
“不用,你俩在这守着吧。”
陆克雅看裴宝辞那样儿,“我自个儿去就得了。”
裴宝辞摇摇头:“穆榆陪你。”
陆克雅没犟过她俩,穆榆带她去急诊室找医生,人给烧到39度了。
陆克雅顺道也输液了。
穆榆守着熟睡中的陆克雅,低头发消息问裴宝辞江早早的情况。
裴宝辞守了大半夜,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裴宝辞混混沌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噌地一下坐直身体,起身跑上去,“医生,我朋友的手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