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辞再次低低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她轻轻拍江早早的脑袋，温柔地说：“你还有我啊。”
她俩是彼此的家人，也是彼此的依靠。
江早早哭着哭着，抱着她胳膊睡着了。
裴宝辞沉默地喝着酒，带江早早出来喝酒，一是想让江早早宣泄一下情绪，二是她心情确实不太好。
要深究原因，她又说不上来，但能确定的是，关乎于穆榆。
她也需要宣泄一下。
.穆榆匆匆下楼，在网上约车到裴宝辞她们在的酒吧，到时候开裴宝辞的车回去。
迎面撞上来找她的陆克雅。
“你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陆克雅看她这身裹得严严实实，有些诧异。
穆榆说：“我去接裴宝辞。”
“这样啊。”
陆克雅转身，和穆榆往外走，疑惑道：“你不开车？”
“我打车。”
“我送你吧。”
穆榆止住身形，看向陆克雅，点点头。
酒吧距离穆榆的住处有二十五分钟左右，灯影掠过，穆榆开着车窗，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穆榆冷不丁来一句，吓陆克雅一跳，一路上她都在酝酿要怎么跟穆榆说这事，有些尴尬，捏紧方向盘，“跟你聊个成年人的话题。”
说着，不忘叫她关上车窗，这样安全感稍稍多点。
穆榆关掉车窗，看向她。
“咳，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隐疾，就我吧，我觉得我挺直的，你知道的吧。”
穆榆闻言，持有待定态度，如果陆克雅拿出“你不和我交往我就和你绝交”这种理由来追求她，她不可能惯着，也不可能同意。
但陆克雅却能因此应下，这潜在说明，她多多少少还是能接受女性的。
行吧。
陆克雅看穆榆没应声，噎了噎，“总之，我没哪个女的动心过，倒是对男的有些意思，但那点意思，又勾不起我的性趣。”
兴趣？穆榆疑惑看去，不太懂陆克雅的意思。
“性方面。”
看穆榆双眼清澈，陆克雅有些无语，搞什么，好歹她和裴宝辞谈了那么久，怎么连些潜台词都听不出来，“就，挺没意思的，虽然谈着吧，但一点性欲都升不起来。”
穆榆：“……哦，这样。”
陆克雅看穆榆脸上腾升的诡异的红，这副纯情的模样，搞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嘀咕：“不是，你这表情，让我怎么说得下去，感觉跟带坏孩子似的。”
明明比她大，也有谈了两年的恋爱经验。
穆榆条件反射推推镜框，掩饰自己不好意思的情绪，“升不起性欲，然后呢？”
陆克雅调整心态，脸有些红，忒神秘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就我和江早早那次，我光是听见她叫，我就有感觉了。”
穆榆看过les片，当然懂陆克雅说的“叫”是什么意思，脸唰地红得爆炸。
陆克雅说着，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只是听见她叫，我就，你懂的吧？”
穆榆推推镜框，谨慎想了一会儿，眼底恍然，为陆克雅分析：“我懂，颅内高潮。”
陆克雅：“……”
这个回答，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这些天就在避着她，我听别的女的叫没感觉，这事儿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陆克雅说着，瞄见穆榆看她的眼神变了变，立马解释：“看片看片。”
“哦。”
穆榆说，“可能需要实战？”
“不行，一想到要和女同挨太近，那感觉，太奇怪了，我先前还以为我是无性恋呢。”
穆榆听见这话，总算明白陆叔叔和陆阿姨为什么这么急着来看江早早的原因。
穆榆默了几秒，“其实……”
陆克雅扭头瞅她一眼。
穆榆：“你这情况很像霸总小说里的，嗯，唯独对女主不敏感？”
陆克雅闻言，一时间脸色变得五颜六色，憋了憋，半天，说：“那倒没错。”
她一想到江早早意乱情迷的媚叫，真的很勾人。
穆榆继续问：“那你有打算了吗？”
“我想了这么多天，我打算和江早早聊聊，我爸妈对她，挺满意的。”
陆克雅说，“就，试试。”
穆榆听着，默了几秒，在她看来，江早早和陆克雅两人都是直女，几乎毫不相干，结果因为一场性事，两人关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倒不是说不好，就是听着心情有些复杂。
“你不喜欢她，但要和她试试？”
穆榆重复她的意思。
“难得遇上感性趣的人，是得试着处处。”
陆克雅说，“性和谐在情侣之间还是很重要的。”
穆榆沉默。
听完陆克雅这话，想起多年前，裴宝辞似乎有过这方面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