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插曲,在柳如萍看来是件好事,也许正意味着她这些年的努力终于被看到,被回应,他们之间逐渐僵化的关系,因柳梦有了缓解。
第三天的下午,柳如萍临时被娘家叫回去,说是她那上了年纪的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在医院里呆着,得过去看看。柳梦想陪她一起去,被她叫停。
理由是让她留在家里照顾昨日应酬喝多的陈两升,他回趟家不容易,如果没什么事,也可以好好聊聊天。
抱着让这两个人增进感情的想法,柳如萍半是强硬半是哄地将柳梦留在了家里。她本意是想让他们好好相处,让他陈两升对柳梦改观。
却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误将柳梦推入魔窟。
柳如萍走后,和陈两升同处一室,面对一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的酒鬼,让柳梦感到既无趣又烦闷。给他倒了杯水做做样子,回房间看书学习。
待到傍晚,她估摸着老师应该也快回来了,走出房间准备做饭,这会陈两升已经是醒了,静坐在沙发边,似乎在看电视,也像在发呆。
听到动静,回头看柳梦,一双眼因宿醉和熬夜猩红一片。似乎还没完全酒醒,说话带点莫名其妙,笑说:“是你来了。”
空气里充斥着酒味,柳梦屏住呼吸,本想假装没听见默默走到厨房,但脑子里不免想到吃饭时柳如萍眼底的雀跃和期许。
朝对面人敷衍打了个招呼,维持礼貌:“叔,是我,柳梦。”
路过他身边,突然被喊住,“给我倒杯水吧。”
柳梦强忍反胃和不爽,去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手还没抽离,就被他按住。
这之后一切都超出柳梦的预想,陈两升将她扯到沙发上,一个翻身将她按住,将她误当作平日玩乐作陪的女伴,双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
柳梦力气不敌他,痛斥陈两升流氓败类,用蛮力不断踢踹。
哪知陈两升癖好变态,竟踢出了反应,越发来劲,压着她嘴里喊着不知什么的女人名字,总之一笔一划都和柳如萍没有关系。
但所幸很快,在柳梦被束缚得难以挣扎之时,房门忽然被打开,柳如萍一眼就看到厅里的景象,她那养了多年的好女儿被上方醉得没理智的男人箍在身下,一通乱亲,衣衫凌乱。
腿一软,她跌坐在了地上,触到冰凉的地板又当即清醒,踉跄起身,去扒拉陈两升,声音颤抖,让他松开。
吓坏了的人,声音和动作发虚,酒精刺激和血气上涌,陈两升只剩下被人打扰的不快,极不耐烦地奋力一推,柳如萍被推倒在茶几边角,肋骨磕到角,发出一声惨叫。
见此情形,柳梦一下子哭出声,下意识喊出“妈妈”两个字,怕柳如萍有什么事。
很快,泪眼模糊之间,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忽然被拿走,来到陈两升的上方。
复又疾速落下,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一声闷响,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击,他彻底昏过去。
这是不能说出的丑闻。
柳如萍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柳梦还是像从前那样,很是依赖地趴在她腿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两人都在平静消化刚才的事。
长久的静止中,柳梦开口:“他把我当作了别的女人。”
柳如萍反问:“为什么?”
心理病态的人做事哪有那么多起因或动机。
“我踹他,他还来了劲,嘴里念的,都是别人的名。”
又沉寂了片刻后,柳如萍忽然摸了摸她头发,说,“那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要对你做那样的事?柳梦,你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你想说什么?”柳梦呼吸一顿,她万万没想到,柳如萍竟然把错怪罪到了自己身上。
她坐起身,质问眼前人,满眼不可置信与受伤。
“我只是倒了一杯水,你当我勾引了他?”
柳如萍垂下眼没望她,用一句话定死柳梦。
“柳梦,你是个能轻易勾起别人欲念的人。”
柳梦失望无比。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驳斥,“我没有错!”
年轻时的柳梦虽玲珑心思,但并非其本性,要她忍不公,不如让她别活。
“那就当是我错了,不该让你出现在他眼前。”
柳如萍望着她,漠然、哀怨,仿佛她已然成了那个不存在的第三者,“如果没这事,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
柳梦忿忿,当即掀开被子,身子骤冷,那种恶心感又泛上来,强忍恶心,指向沙发上的人,口无遮拦:“你好好看看你那心念多年的丈夫,他现在这副样子,可还有半点念及旧情?醒醒吧,离了他你不会死,我会永远照顾你,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