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些,好让疯子咒你们下半辈子不得善终。”
恶言治恶人,我到现在才感到内心稍稍轻松点。回去路上,又觉得嘴上说说没太大作用,柳梦要是在,可能……还是会笑我小孩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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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水街入口,我在买车票的小卖部那,问到了玉眉的行踪。小卖部的大爷说玉眉买了趟去城里的车,说是去逛逛。
看来是我紧张过度,玉眉心大,吃好玩好心情好,应该不至于因我戳穿她的扮演而伤心欲绝。
找玉眉不再是现在排在首位的事,我在路边等到了公交,去往辖区的公安局。
在那里得知,柳梦一案并未继续调查下去。
柳梦没有家人,关心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而最为在意她的我,被困在治疗所还没出来。
线索被大雨冲刷个一干二净,嫌疑人突然暴毙,不是心脏病发就是脑梗。至于法医当初对柳梦进行的鉴定伤,脚踝那处有别于殴打伤和路面擦伤,痕迹鉴定显示应该是某种尖细刀造成的伤痕,但难的是找到这把刀和持刀者。
线索中断已久,时隔一个月,这个案终于来了个人,负责此案的警察前来大厅,带我到较为安静的办公区。
警察一男一女,看着都年轻。
女警叫白江雪,眼睛大且亮,在问话前,先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放松些,我对她第一印象很好。
“之前就想去找你了,但听你家里人说你当时生病不便前来,我们也不好多做打扰。”
对于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想必是被奶奶她们瞒了下来。
“抱歉,耽误你们这么久。”
白江雪忙说没事。
我试探着问,“那……没有其他人再来问过吗?”
“半个月前,她朋友来过,姓沈,你应该知道她的。”
沈怜双拿我传呼机不过是两天前,却有整整半个月没有问过柳梦的事。
“这样。”我握住一次性水杯,对那微微晃动的水面出了神。
白江雪开始进行询问,“方便说说你和柳梦的关系吗?”
一旁的男警察摊开本子,拿出笔准备做记录。
我看了他一眼,白江雪领会了我意思,冲他说:“我来吧,不用两个人,你去忙别的。”
男警察一愣,手指指向自己:“让我走啊?”
白江雪不多废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将他赶走,还嘱咐他:“记得把门带上。”
关上的门隔绝了一部分门外的嘈杂,我向对面的人亮出手背,戒指在光下闪烁,“这个。”
她明显一怔,眨巴着眼。但良久后,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我说:“嗯,我明白了。”
她费力消化这个怪谈,并用一种坚定有力,不带歧视和探究欲的注视,向我传达她已接受了这一事实。
白江雪是个好人,我用直觉做了个判断。
她问我,柳梦之前是否接触过什么人,或者有与她结怨的人吗?
我笑笑,回忆起当初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旗袍女人:“恨她的人多了去,但几乎没有人会杀她。”
“为什么?”
“水街人欺软怕硬,喜好传播流言蜚语,但不会大胆到去杀人,他们只想安稳过日子。”玉眉妈就是个典型。
白江雪又问:“除了水街的呢?”
我摇摇头:“柳梦很少和我说过工作上的事,她不是个爱结怨的人。”
和柳梦有过过节的,我只能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许流齐,但早在柳梦从天上人间辞职前,他已经被他爸抓去厂里拧螺丝了;还有一个是被柳梦拿刀吓住的金主任。
我把这两个人名说出来,白江雪说这两人不认识嫌疑人,也有不在场证明,早已被排除在外。
“你知道单凤鸣吗?”她突然问。
我说:“知道,他很崇拜柳梦,怎么了,他有嫌疑吗?”
白江雪笑了下,没直说有或者没有,“我们没有找到这个人,在调查他们的行动轨迹上,没有实质证据,暂时还没结论。所以想问问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看看有没有一些可用的信息。”
我思索了片刻,有些丧气地低下头,说:“在电话里,我只知道他们去了北荡山,碰上山体滑坡,说那儿抢修道路需要两天,所以改了时间,提前回来。”
白江雪眉头微皱,“两天?你确定吗?”
她的反问让我品出端倪,一直到她说:“北荡山那天下午的确发生过滑坡,但程度并不大,抢修只花了一个晚上,新闻在第二天清晨做出了相关报道,并且当时的交通已恢复正常。”
那单凤鸣为什么要撒谎,他难道是害死柳梦背后的推手吗?这一猜测让我后背发寒,还有愤恨。
“改行程了之后,柳梦还有和你说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