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合作人主营生意的场地集中在温暖的南方地区,一直有意寻求这一类型的货,只是碍于南方厂家少,一批货常常因辗转多方才能到达手中,同样的,在这过程中累加的成本也高。基于这一点,柳梦有信心自己能够和这两位合作人取得合作——与新厂合作不仅有独家代理权,还有运输,只要有固定地点,并且大量进货,他们可以专门送到某地,省去其中一大笔运输费。仓库,莫静书多的是;大量进货,只要合作人愿意合作,这一问题反而能成为柳梦一大优势。
她一刻都等不及,签署代理权合同后的下午,她从好心的东北大姐那收到合作人即将在第二天离省的消息。因此第一时间拿着样衣前往车站,希望能够赶在他们离开前谈下这笔生意。
好在当晚她就到达目的地,和他们见上了面。
酒桌上,有别于之前明确的拒绝态度,在柳梦将这批货和报价说明后,他们的态度松动不少,并有了一定合作意愿,只是还要再考量考量,确定了再作答复。
柳梦怕再多几日考虑,对方就会没了打算。第二天,合作人离省,只和柳梦交换了公司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意思就是待定,合作人模棱两可的态度意味着这生意没到非做不可的地步。
当下该把握时机,柳梦她想赶紧签下合同,这样就能早点回来,除了想见到我,还能开始着手准备仓库改造的事。
她急于求成,再打了个电话试探合作人后,最终发现问题出在了报价上,报价过高,合作方能够盈利的空间很低,对比其他大单子,这生意可做可不做。
话说得吊人胃口,都是行业套路,说白了就是还想再压价,即使柳梦开出的价格比同行低了一倍。在合作人角度看,这东西越好,报价就越要低,这才能把物品价值发挥到极致。
为表诚意,柳梦决定即刻动身,再次前往合作人所在地。那天积雪消融,路面湿滑,在赶往公司的路上,一辆白色小轿车忽然打滑失控,朝过马路的柳梦冲过去,车里的男人见状急转方向盘,降低车速,但仍旧无济于事,一切发生太快,柳梦躲闪不及,幸得旁边有路人觉察拉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被车迎面撞上。
最终打滑的车子擦着身体过,将她撞倒在地。
融化的路面旁有很多细碎的石子和大小不一的石块,刮破脚踝细嫩的皮肤。周围乱作一团,柳梦意识发昏,只记得被车上那男人送到医院,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病床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热心的东北女人,另一个就是那个撞人的男人,这几日一直医院附近等着柳梦醒来,给她正式道歉,给她升了病房,还负责了她住院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
医院诊断结果有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淤血,受伤最严重的当属腰侧腹肋骨骨裂,还有内脏出血。
好在送医及时,出血情况得到控制。柳梦昏迷几日醒来,体征一切正常,仪式清醒,情况算是很好的了。
在得知柳梦车祸后,那两位合作人来探望过她,并给出确定合作的答复,说是怕再拖下去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彼此各退一步,柳梦降低一点价,合作人可以长期合作。
总之因祸得福,在柳梦醒来的那个下午,三人各自分别签了合同,柳梦得偿所愿。
剩下的时间就是继续住院观察,休养生息。但柳梦和我已经有数日未联系,隔天她想出院,被医生拦下,脑内淤血未清,不能出院,还有个小手术等着她,加上她脑震荡头晕恶心得厉害,腹部生疼,难以下床,更别提拖着身子去打电话。
坏消息接踵而来,外头暴风雪封路,波及三省,又因积雪过厚,切断很多通信设备,柳梦想联系我,难入登天。
等到冰雪消融,通讯恢复正常,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后,她才能够给我打上一通电话。
她想过我会担心,但没有想到我会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柳梦弹了下我眉心,“现在我好好地回来了,你就不要再瞎担心了。”
弹得疼,我揉了两下,躺在她怀里,她那鬼门关走一趟的故事我还心有余悸,寥寥数语带过车祸一事,又骨裂又手术的,想必实际情况要比她说得更惊险。
那团淤青在眼前晃,我忍不住再次伸手去碰,“是不是很疼?”
柳梦摇了摇头,“看着吓人啦,其实不疼。”
“那你刚才怎么皱眉头?”
“我怕痒。”柳梦将我手往腰间按,小声又神秘道,“不信你试试?”
柳梦没个正形。我不敢轻易碰她,怕她把她碰疼,“那你现在没事了吗?还有哪里有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