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等来叶瑞白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奶茶要吗？热的。”
叶瑞白手上拎着四杯奶茶，许望舒接过其中一杯，“谢谢。”
地下室的酒吧里已经有两桌客人了，叶瑞白把手上的奶茶放在了吧台上。
“给我倒杯白水，温的。”
把水递过去后，旎旎看了眼后面跟上来的许望舒，“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吗？”
“门口遇上的。”
“姐，请教你点事。”
刚说完叶瑞白就被昨天那桌其中一个女客人拉走了。
女客人看着像是大学生，从妆到穿搭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许望舒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自动推送着音乐节的预售票广告，她烦躁地关了手机。
“你怎么每天都不怎么高兴？”旎旎推过来一杯粉色的酒，“试试，新调的，给个建议。”
“每天都没高兴的事。”许望舒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很快给出了评价，“酸甜，酒味不重，好下口，还行。”
“这么喝能喝出什么啊....”
旎旎收回酒杯，往她嘴里塞了块柠檬，“昨天是老板送你回去的，她带你去哪里了？酒店？还是她家？”
带了点试探，许望舒当听不懂。
“送我回家。”
“骗人。”
旎旎趴在吧台上，手指捏着许望舒的一缕头发，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她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怎么送你回家的？”
“我长嘴了。”许望舒偏头，把旎旎推远了些，“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那你家在哪里？”
“告诉你干什么？”
旎旎撇撇嘴，咕哝，“清醒的时候都不会说，醉了倒是什么都说了.....”
“哇，奶茶！”金希希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冲下楼梯，一把搂住了许望舒，“许望舒，你买的？”
“老板买的。”许望舒把金希希的手掰下来，“别碰我。”
“音乐节开始预售票了，现在还有开场和落幕的两个乐队位空着，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金希希毫不在意许望舒对自己的抗拒，拍拍她的背，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让我爸好好瞧瞧我俩！”
“要去你自己去。”
推开金希希后，许望舒走进仓库里，金希希就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你是主唱啊，你不去我去纯弹啊？”
“你又不是不会唱。”
金希希随手开了瓶啤酒，一口奶茶一口啤酒下肚，看了眼许望舒，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许望舒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又干什么事了，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已经报名了吧？”
“报了你和我的身份证。”
“金希希！”许望舒站起来，“你有病啊？”
金希希预料到了许望舒会生气，抓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嘟囔道：“也不一定能上，试试有什么的......”
“你连商量都没和我商量！除了身份信息你还上报了什么？招募不可能只要乐队信息的.....”
许望舒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可依旧残存一点希望，“你最好现在就都说出来。”
金希希别过头，含糊了两声。
“什么？”
许望舒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她紧了紧拳，压着怒气，“大声点。”
金希希仰头喝了口酒，索性自暴自弃道：“就你的歌，我偷偷录下来了，报上去了。”
果然如此。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干了，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调整呼吸，沉默着压着手脚的颤抖，慢慢的，慢慢的.....
慢慢来....
反胃和心慌不断地涌上来。
“我搞不明白，你明明有能力啊，为什么就不肯出去唱，这里谁会听你唱的歌啊？你就算唱成一坨狗屎，他们也听不出什么好坏来……”
“你二十六你就认命？你甘心？”
“反正我不甘心，我才二十二，我不认，我要他们知道我可以，我能做好乐队。”
金希希吸了口奶茶，弄出很大的动静，似乎为了掩饰心虚。
“没和你说，对不起。”
“可我也是为你好，要是你的歌火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唱歌了，也不用管你妈这么想了.......人火了更好，随便怎么样都比现在好啊……”
“姐....”
“别叫我姐。”许望舒低着头，“我不是你姐，我们不是一个妈，现在你就回你爸那里去。”
“姐，至少等音乐节结束吧。”
看许望舒拿手机，金希希急了，上手去就抢，“你别打电话给爸，我错了还不行吗？就这一次，就一次？啊？这一次不行我就回去，真的……”
“求你了，姐姐。”
金希希可怜兮兮地趴在许望舒的腿上，双手抱着她不让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