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您不能这样!我,我只是一个破工作的,哪能让您这种人物跟我计较!!”
身子才凑前,便被身后的保镖摁住肩膀跪在地上。
强烈的痛感袭来,他动弹不得,仍激动道:“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都弥补,秦总只要您说!”
秦岺两手交叠搭在膝盖,身子前驱,直直盯着他。
“传谣,私底反咬。”总结完他所做的事,又赞赏似的点头,“嗯,放在现在确实有些手段。”
“只不过还是嫩了些。”
她语气缓慢,“想当初啊,二十年前的商战,那才是战,可不是你们现在过家家把戏,那时候......是要死人的。”
“谁身上还没背过几条人命。”
陈众狠狠颤抖着眼珠子,眼前人这个人绝对不止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像是一滩平静的河流,无人知道流水下的沙泥深处埋葬着数不胜数的腐朽尸体。也无人知道过去的一天这里曾经血流成河。
一切的一切都被时间冲淡,只余留下经历过岁月的气息。
他只觉得,她口中看似玩笑的话,根本不似玩笑。
半晌,秦岺朝他身后保镖使去一个眼神。
保镖会眼色地松开陈众。
“给你个机会。”秦岺收回,背部靠着沙发,拿下手腕上圈带的手链,“关于你那好伯父的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听懂了吗?”
陈众颤抖着直是点头。
秦岺轻阖上眸,手中轻拨动佛珠。
“开始吧。”
—
苏门开回津宁的路上,经历了从晴空万里到多云阴沉的转变。
从医院回到酒店后,她们花了些时间收拾东西,吃完一顿饭后便踏上回来的路程。
走时苏门市还是大晴天,越离开云层就越是多起来,到津宁时已经很阴沉了。
路上没有歇息,陆欢直接从头开到尾。
她侧头看了眼身边人,“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矜看着窗外,答道,“不饿。”
道路上方的路标随着距离接近逐渐放大,白矜看清了上面的字。
跨过这道路标,也就意味着彻底进入津宁。
终于离开苏门了。
想起那个女人的脸,白矜就不由地神色微暗。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一旁的陆欢见这人基本沉默了一路上,只是余光稍微留意了两下,没多说什么。
下完高速公路,车辆驶入熟悉的市区。
天色本就多云阴沉,今日入夜的格外快,这个点天色已经暗下一半了,道理两旁的路灯纷纷亮起。
陆欢正想要切换导航,一个陌生短信跳出来。
点进去看内容,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白矜见她有迟疑,“怎么了?”
“没事。只是还有道方案需要审核。”
短信说文件就放在她的桌面上。
陆欢没有多大印象,但毕竟先前忙起来的时候桌面积压太多文件,漏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关闭了短信界面,“我要回公司一趟取点东西,应该时间不长,我是先送你回去,还是你跟我一起回公司?”
白矜看她,“一起回公司吧,你开车这么久,很累了。”
“还确实有点。”陆欢调转方向盘,驶去另一条道,“今天你没办法替着我开了。”
一个哈欠合时宜地涌上来,“不过要分担的话,可以考虑哼两首歌给我听听,说不定很快就能缓解疲劳。”
歌吗?
白矜沉了沉眸子,音调在脑海中浮起。
陆欢起先只是逗她玩玩的,她倒不期望从这张,除了接吻时比较热,其它时候都很冰冷的唇里听出什么有温度的话来。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轻轻的哼了一小段曲调。
淡淡的音调从鼻中哼出。
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隐形的翅膀。
陆欢心底很快搜寻到这个旋律的归属。
是很从前的歌了,她们小学那时听的。每次中午下课吃饭到午休之间的空闲时间里,校园内的广播都会放这首歌。
那时候,她和白矜并不在小学食堂吃饭,一直吃的是家里保姆提前准备好的便当。
有一回中午,她打开饭盒发现是碧绿一片,就知道张姨给她们准备错了。
白矜不爱吃肉,因此饭盒里蔬菜偏多,其中还有一样陆欢最讨厌的菜,芹菜炒牛肉。
她本就讨厌白矜,坐车上学要见到她回家也要见到她,在学校这会儿难得有独处时间,因此说什么也不想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