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欢细想一会儿, 传来敲门声。
她晃了晃头, 撇干净混乱的思绪,下床走去开门。
门外面的是余扇。
她的手上端了一碗汤。
陆欢微蹙着的眉头一直微舒展, 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哑意。
“几点了。”
“十点多。”余扇回道, 把汤给端进去。
“时怀说你昨晚喝那么多今早肯定会头疼,这是她给你煮的汤,趁热喝了。”
陆欢看着余扇走入房间, 背靠在墙壁上。
问她, “我昨晚, 是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我给你搬回来的啊。”余扇放完汤, 往身边椅子上一坐,抱着臂一脸无奈,“你这酒量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竟然睡过去了。这事被钟若知道得笑你大半年。”
陆欢自己也很头疼, 不愿面对,但她现在很想知道昨天的情况,“说详细点, 我怎么回来的。还有......”
“还有白矜。”
她当时, 又是什么反应,什么神色。
余扇见她面色严肃, 也没再开玩笑,陈述出来:
“昨晚你喝醉完就跑了,我收拾收拾了空酒瓶就回了民宿。大概是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吧,时怀跟我说,白矜给她发消息,说你在那里。”
“然后时怀把消息和地址方位给了我,让我去把你给带回来。”
陆欢一直看着余扇,“之后?”
“之后我过去了,我到那的时候,白矜守在你的旁边等我来把你带走。我还顺口问了白矜一句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只说回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本想继续等接下来的话,余扇却停住口没说了。
陆欢一问,“没了?”
余扇:“嗯,没了。”
“没有说醒后要转达给我的话?或者,别的什么?”
“没有。”
陆欢微暗了暗眼睛。
没有吗......
余扇摇头,抬眼直直地看陆欢,“现在你的问题问完了,到我了。昨天那两个小时,你们都谈什么了?”
“说清楚没。和好没?”
“她不在家。”陆欢回过神,回余扇道,“然后我等了两个小时。”
她闻言直接皱起眉头,“然后两个小时后白矜回来,发现你醉晕在门口,再告诉时怀让我们把你带回去?”
“到头来,什么都没发生?”
陆欢:“......嗯。”
她总不可能跟余扇说,昨晚什么都没说清,还跟人家哭了一晚上吧。
得知事情就这,余扇面上很明显的多了无语的表情。
她没兴致继续问下去,站起身往门外走,顺便白了陆欢一眼,再一次骂道,“怂鬼。”
“洗漱完记得喝汤。”
“知道了。”陆欢应道。
房门合闭,陆欢紧接着去洗漱换衣服。
在空闲的日子里穿衣也很简单,不用再在市里那样衬衫领结,一身的商务服。
在连空气都带着慵懒随意的小镇中,简单的白色体桖衫就是最简单快意的衣装。
在卫生间洗漱时,陆欢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
略带泛红,比平时要肿些,攻击性瞬时弱下一截。
陆欢:“......”
可想而知昨晚哭到什么程度。
“......”
过了些时候,陆欢喝完汤,拿着空碗下楼。
快到了中午,饭菜的香味透过厨房飘出来。婆婆正在厨房捣鼓热菜,时怀擦拭饭桌,看样子是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没有人提起昨天的事。
等到中午饭吃完,时怀拿出一个木编的小篮子,给陆欢。
篮子内有两个玻璃小罐,能看见里面晒干的果脯。
“这里有一篮子是晾晒的果干,下午我刚好有些事,如果你有空的话,能麻烦一下帮我把这些送给小白吗?”
时怀笑起来时很温和,同阳光一般温暖。
陆欢很快就听出来她的意思,愣怔了一下,接过,“好。”
“多谢。”
时怀道完,回过身离开。
下午,陆欢拿着时怀给的那一篮果干出去。
夏季的太阳浓烈,好在镇街四处都是栽种起的老年大树,遮挡下不少凉荫。
排排列列的房子紧密相挨,抵挡住熊熊烈阳。
陆欢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夜的那些事上。
视线眺望向外时,心中所想的事像是从一个狭窄的盒子,更换到一个宽敞的房间。虽然还未解决,但却是没那么拥挤难受。
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
比起市中心的那些快节奏,这座小镇的生活节奏更似小溪一般涓涓流水。
原来步履是可以停下的,原来邻居好友之间是可以相互串门的,而不是仅靠冰冷的手机才来维持联系。